嚴氏兄弟不由一怔,看著無比堅毅決絕的公主殿下,同時應了一聲,隨著金鈴下樓去了。
石室之中,雲凡盤膝而坐,臉色漸漸好轉,雖然日前受傷不重,終究也震蕩筋脈,若非他經脈堅如磐石,隻怕這一下要受重傷不可。回憶起當時之景,雲凡仍心有餘悸,自己憤怒之下,竟然仍不敵他一合之擊,這份道行當真令人歎為觀止,看來這所謂的春風得意宮宮主大非尋常之輩。
便在這時,沉重的石門與地麵無情的摩擦,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蒼老無力,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令人十分難受。
雲凡並未起身,隻是睜開雙眼,在昏暗的光芒下,看著信步而來的身影,似是在哪裏見過。
“雲凡公子,別來無恙!”
“是你?”
“不錯,就是我。”戴文德瞧著做夢都要將其碎屍萬段,以報愛子之仇的雲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哼,”雲凡忽然冷笑一聲,“我早該想到是你,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誰與我有如此深仇大恨,從我一踏入魔之沙漠,就要置我於死地。”
“哈哈……”戴文德聽了突然大笑起來,“怎麼,在你殺我兒子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麼?”
雲凡盤坐於地,似乎仍沒有起身的意思,隻見他沉吟片刻,緩緩抬起頭,看著戴文德怒氣隱現的雙眼,認真的說道:“沒有。”
戴文德臉上肌肉一陣抽搐,右手微抬,忽然詭異的伸長數尺,一把握住雲凡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拉了過來,惡狠狠的說道:“我可是每天都在想,連做夢都是你的影子。”
聞言,雲凡臉上並無半分懼意,而是尷尬的笑道:“雖然喜歡我的人很多,也有不少人會將我作為夢中情人,不過出現在你的腦海裏,我可覺得不怎麼榮幸,畢竟作為男人,我對大叔沒有任何興趣,反而覺得有些惡心,我想你我的性取向都算正常吧。”
戴文德眉頭微皺,渾然不知這個家夥在說些什麼,隻是冷哼一聲,說道:“少跟我耍貧嘴,我會當你隻是死到臨頭故作鎮定而已。”
“哈,”雲凡笑了一聲,“隨你怎麼想,人固有一死,眼睛一閉一睜,就會過去,或遺臭萬年,或流芳百世。當然,也許這兩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至少我死的問心無愧,死後仍可上天堂,不過好像某些在世間作惡,欺善淩弱,奸淫擄掠之人多半要在十八層地獄中的油鍋地獄度過了。”
“你找死!”戴文德霍然大怒,石室之中一陣劇烈的元氣波動,左掌高高揚起,便要向雲凡頂上落下。
然而在看到雲凡泰然自若,眼中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戴文德又輕輕落了下來,鬆開了握住雲凡脖子的手,淡淡說道:“你想死也沒那麼容易,人死有許多種方法,我會選擇最適合你的,對了,你好像有一位心愛的女人吧?”
雲凡聞言不由心中一動,麵色微變,雙拳不由握緊,以致於指甲深深嵌入肉裏都不自知,看著冷笑的戴文德,寒聲道:“你若膽敢動她一根寒毛,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看到雲凡動了真怒,抓住了他的死穴命門的戴文德忽然心中一陣快意,緩緩退了出去,“放心,我不會傻到自己動手,但是想必今天你也見到了花風信吧!”
“哧哧”一陣摩擦,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石室之中又重新恢複了寧靜,隻是,在雲凡心中卻如波濤洶湧,氣血翻滾,久久不能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