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破風,斷頭(1 / 2)

二十年前,樓蘭大汗,那灣養育了樓蘭君民數百年的水源一夜之間不翼而飛,舉國惶恐,民心不穩。

一天,有白衣書生不請自來,舉手抬足施展大法力,挽救樓蘭於水火。樓蘭國王感念其德,聘為國師。

某一日,國師偶遇王後,見小公主年滿三歲,生的天真無邪,聰明伶俐,一時心中歡喜,收入膝下,傳以道法。

一年後,樓蘭重現危機,水源再次消失,國師褪下慈悲麵具,露出惡魔之容,金鈴公主茫然不知,修行開悟入築基。

再三年,國師每逢月圓之夜便攝妙齡女子回宮,攝其處子童貞,采陰補陽,以練邪術,金鈴公主未知,修真入靈虛。

後三年,淒冷月明之夜,樓蘭國君王駕崩,金鈴公主跪於床榻之前,方知實情,提劍入國師房中,師徒反目,一個月後,修行入心動。

再十年,匆匆而過,金鈴公主日夜欲誅妖孽,行刺暗殺不下百餘次,仍不得其果,苟延殘喘於世,痛不欲生,修行如癡,月圓之夜入元嬰。

如今,公主不得已將鎮國之寶托出,以求花風信沉迷之際奮力將其斬殺,卻不料仍不敵其輕描淡寫的一扇。

金鈴公主聞言,輕輕抹去嘴角鮮血,明亮好看的雙眸盡是堅毅之色,“殺不了也要殺,打不過也要打,就算死在這裏,也要殺。”

花風信看著她清麗無雙的容顏,不由心中一蕩,指著宮門之外那些早已失去理智茫然無知的樓蘭遺民,有些憤怒,有些不解,“這些下賤之人,值得你這麼做麼?你如此受傷垂死,他們可曾站過來哪怕為你說過一句話?”

金鈴公主向那些滿臉驚懼之色的少女還有因花風信先前殺戮早已嚇破膽的無辜百姓看了一眼,將仙劍狠狠插入沙中,借力站了起來,平靜的說道。

“我是樓蘭公主,隻要活著一天,我仍然是樓蘭公主。”

花風信憐惜的望著這個自由看著她長大的小姑娘,心中萬分感慨,若不是命運使然,她自然是下一代春風得意宮宮主,而在修行一道,她必定會比自己走的更遠。突然,花風信心中生出一絲悲涼,自己作孽甚多,必遭天譴,然而春風得意宮卻無傳後之人,那麼自己縱然將勢力拓展再大,道行再高,又有何用?一時間,花風信突然感到有些疲憊,有些厭倦。

想到這裏,花風信不由抬頭望天,神情甚是淒楚,片刻後長歎一聲,“倘若你重新歸於我門下,這些東西我統統可以不要,那麼我……”

“休想!”

花風信不由笑意漸斂,臉色陰沉,右手一揮,先前那些被釋放的少女之中,突然有血光飛濺,慘呼連連。那幾名渾身血痕的男子突然眼中赤芒湧現,手中不知從何處取出利刃長刀,喪心病狂的向這些手無寸鐵的樓蘭遺民砍殺過去。

一時間,血肉翻飛,叫聲震天,仿佛似人間地獄。

金鈴公主不由全身震顫,花容失色,悲憤中熱淚滾滾落下。隻見她驀地上前三步,用顫抖的手指著花風信,怒喝道:“你答應過我,不再與這些無辜百姓為難,難道你將這些少女淩辱之後,還不夠嗎?”

“我的確答應過你,”花風信點了點頭,毫不否認,然而卻聽他話鋒一轉,平靜說道:“可是剛才跟你說完之後,我反悔了。”

“你……你卑鄙,無恥!”

花風信驀地一怔,隨即冷漠的臉上突然笑了起來,“哈哈,我從未說過要做什麼正人君子,我承認無恥下流,但是那又如何?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你敢保證他們真就問心無愧嗎?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金鈴,我記得從小我就教過你,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你帶著一張正義的麵具就能活下去,生存的唯一根本,就是力量,要怪,就怪這些人生錯了地方。如果他們生在中原,如果他們有那些自詡正道的正義之士保護,他們自然不會遭遇這些,這就是世道,這就是自然法則。金鈴,你聰慧過人,絕非常人所能比,我甚至現在都想將衣缽傳與你,隻要你放下手中的劍,你我依然是師徒,這些下賤之人也可以活下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