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寞而行,一路無語。烈日當頭,亦不知三人汗水岑然而下,究竟是熱的還是出於什麼原因。
戴文德想到今日之事,心裏愈發憋屈,不由看了一眼斷臂的花風信,冷笑道:“哼,狂妄自大,自食其果。”
然而花風信被素一亭斷去一臂,羞憤丟人不說,隻怕日後修為也要受損,而戴文德此時還要冷嘲熱諷,當下不禁皺眉,眉心迦樓羅之眼立時妖力四射,愀然說道:“你說什麼?”
戴文德哼了一聲,凜然道:“怎樣?”說話間不曾將目光與迦樓羅相對,手中的藍鯨仙劍卻是微微亮了起來。
這時,卻聽楓越在一旁笑道,“嗬嗬,戴先生,今日之事我們誰也沒有料到,你這樣一味將責任推在我們宮主身上恐怕不妥吧,大家不過是上了同一條船,各取所需,心中在想些什麼你我心知肚明,若是翻臉,對咱們誰也沒有好處。”說著,與滿腹怒意便要發作的花風信站在了一起,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然而,戴文德卻是忽然大笑起來,聲若驚雷,在魔之沙漠遠遠送了出去,“哼,若是以往,你二人合力,我尚且懼你三分,眼下你少了一隻胳膊,又被素一亭劍芒震蕩筋脈,你以為還能有與我相抗的實力麼?”
花風信陰測測的笑了幾聲,頂上那隻迦樓羅之眼隨之顫動,看上去極為恐怖,“戴文德,本宮本想看在我那短命的徒弟份上,不與你計較,但既然你這麼說,本宮也隻好讓你見識見識迦樓羅之眼的魔力,送你父子到幽冥地府團聚了。”
戴文德聽到花風信提及愛子,登時臉上罩上一層寒霜,肌肉驀地抽動幾下,藍鯨仙劍霍然大亮,不由分說,向他遞了過去。花風信怪眼一番,一道青芒射在藍鯨之上,頓時一股煞力借著劍身向戴文德傳了過去,而後春秋扇倏地發出,向他麵門如箭一般激射而去。
不過,那戴文德終究是寂滅之境的強者,雖然與火狐一戰自己也耗費不少元氣,但是受傷終究比花風信要輕上許多。卻見他劍訣一引,藍鯨仙劍驀地一聲銳嘯,在二人身前轟然變大,怒斬而下。
但見黃沙漫霧,登時將三人淹沒了。待塵沙散去,戴文德與花風信同時倒退三步,隨即停住,兩人麵色同時一白,而後花風信嘴角之上緩緩流出一絲鮮血。
戴文德嘴角輕揚,冷笑道:“哼,眼下你已經是強弩之末,若是我沒有猜錯,你那隻所謂的迦樓羅之眼必然有巨大的反噬之力,花風信啊花風信,你驕傲自負,機關算盡,卻沒有料到自己會有今日吧?哈哈……”
花風信麵色微變,迦樓羅雖然威力巨大,卻也有噬主之能,想不到戴文德竟有如此眼光,如此更加堅定了他殺之而後快的決心,當下凝神聚意,希望能以迦樓羅之眼將其製服,吸其百年修行以便盡快恢複。
“哼,戴文德,不管怎麼說,我們總是二對一,你不要小瞧了我春風得意宮軍師楓越先生的實力,他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有時連本宮也自歎不如。”
戴文德臉色微變,卻見楓越微微欠身,笑道:“宮主謬讚!”說完,忽地右手輕輕點出,一隻泛著淡淡黑芒的鐲子緩緩飛了出來,頓在半空,“請戴先生賜教!”
隻聽那花風信又道:“再者說,你莫要望了魔之沙漠是誰的地盤,今日你我既然老臉已經撕破,自然要將話說清楚。本宮雖然眼下落敗,但是春風得意宮舊殿之中,仍有不少心腹,待本宮放出話去,我隻怕你今日走不出魔之沙漠,難道你還指望曇日宗的人來救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