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暖意(1 / 2)

說石化,雲凡畢竟沒有石化,而是在短暫的愣神之後飛速跑入自己房間,盤膝坐下,凝神聚意,念力緩緩而出,縈繞在玄天尺周圍,在識海之中找到了玄天宗的身影。

“還說是兄弟,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曾經是蚩尤之血的主人,還是控製這至邪之物的第一人?”

“你也沒有問啊!”玄天宗微笑看著雲凡,臉上分明一副無賴象。

雲凡登時語塞,看著玄天宗這般幸災樂禍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打他一頓,一泄心頭之恨。

“怪不得,當日在峨眉之巔,你一合之擊便將黑白郎君重傷,偏偏體內蚩尤之血沒有半分暴戾反噬之氣,而是心甘情願為你驅用,可是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然而,玄天宗卻是飄然至雲凡身前,皺眉怒道:“我幾時騙過你?其實,我早就跟你說過,蚩尤之血並非傳言那般恐怖,反而你越是壓製,越對你不利,一旦爆發,勢必將你吞噬。守著寶山卻偏偏要裝窮,我可做不出這等愚蠢行徑。”

雲凡想了想,雖說玄天宗有些蠻橫不講理,然而自己卻無法反駁,隻得淡淡道:“可是,蚩尤之血的力量太過強大,我怕以我的現在的道行,根本無法克製。”

玄天宗冷笑一聲,“哼,小子,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控製蚩尤之血不在於道行高深,而是在這兒。”說著,玄天宗以手拍了拍心口。

“你是說,因蚩尤之血入魔,入的是心魔?”

“然也!”玄天宗微笑點頭,輕輕拍了拍雲凡的肩膀,“但是控製蚩尤之血絕非一句話如此簡單,你要走的路,甚至經曆的痛苦遠比你想的要高的多,稍有不慎,仍有墮入魔道的可能。”

說到這裏,玄天宗突然麵色微變,歎了一聲,“當年,我如你這般大時也是無意間得到這股神秘力量,起初我亦不知如何控製,隻是隨心而欲,想用便用,以至於戾氣漸重,處處找人打架,重傷各派修真高手。後來,一位前輩施大法力將我打敗,我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怒之下,蚩尤之血失控,竟然自毀筋脈,廢去一身修行。”

“什麼?”雲凡聞言,不由一驚,卻見玄天宗麵色泰然,如一湖靜水,波瀾不驚。

“你可知,我自廢修行之後,那些被我打敗之人是如何羞辱我的麼?你可知,在這個世界,人一旦失勢便是生不如死,終日惶惶如喪家之犬。”

雖然平常的一句話,雲凡卻能想到當日玄天宗遭受著何等巨大的痛楚,麵對多少人的淩辱,那種情景,縱然他能夠想到,卻也無法體味其中非人之苦。然而,玄天宗此刻看來,卻是臉上洋溢著一種安靜祥和的微笑,笑意盈盈,似乎還有一絲感恩。

“不過,那三年內,我嚐盡了人間疾苦,受盡了人情冷暖,看慣了世人醜惡嘴臉,卻也因此得到了另一種機緣,那就是心性。”

玄天宗緩緩轉過頭,澄淨如水的眼眸沒有絲毫雜念,如世間最純潔的光明,照在雲凡臉上,是那樣的含蓄溫馨,那樣的莊重慈愛。

“好在蚩尤之血在體內,讓我擁有極為強大的自愈能力和強健的體魄,否則早已墮入幽冥地獄,哪裏還能有後來之事。隨著這些經曆,我漸漸從蚩尤之血的心魔之中清醒過來,而且道行非但沒有減退,反而讓我一舉突破大成,進入了傳說中的渡劫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