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門,趙天宇款款而行,對身後一命年輕師弟說道:“師弟,你與雲凡有仇?”
那年輕弟子名為任一鳴,聽了趙天宇如是說驀地一頓,知道趙師兄與雲凡相識已久,詢問不過是想弄清自己方才出手阻擋雲凡入陣之事,隨後點了點頭,望著師兄平靜淡然的雙眼,說道:“是,不共戴天之仇。”
趙天宇不由一愣,看著身後這名師弟眼中毅然決然的神情,問道:“可否對師兄說說?”
任一鳴微一沉吟,平靜說道:“師兄應該清楚,我來自赤陽城。”
趙天宇點了點頭,隻聽任一鳴又道:“那師兄可知道,赤陽城有兩大家族,可知道林家與任家的幾百年來的宿怨?”
趙天宇茫然搖頭,心道你在宗內修行,從未對人提起,我不是神仙,又怎會知曉?
任一鳴輕歎一聲,“可就在三個月前,家裏來信,林、任兩大家族再次大打出手,父親不幸敗亡,任家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什麼?”趙天宇不由一驚,便是其他兩名弟子聞言也忍不住黯然,輕輕拍了拍任一鳴的肩膀,以示安慰。
任一鳴淡淡一笑,抬起雙眼,看著趙天宇,沉聲說道:“那師兄更加不會知道,將任家毀掉的那個人是誰吧?”
話已至此,趙天宇不是傻子,自然便也猜了出來,“是雲凡?”
任一鳴冷笑一聲,“哼,不錯,正是他,當時還有一個少女,應該是剛才那名身背長劍的女子,隻可惜她留在陣外沒有進來,不過她也休想逃脫,遲早會讓她付出代價。”
看著師弟滿臉怨恨的神情,雙目直欲噴出火來,趙天宇微微歎息,心道,原來一切又是為了報仇!
正思忖之際,“轟”的一聲,紅光乍現,在前方出現一名方士,那人麵如重棗,雙目赤紅,雙手垂下,呆然木雞,將趙天宇四人攔了下來。
趙天宇單手一擺,示意師弟們停下腳步,同時手中捏個法訣,望著那名方士說道:“不知前輩因何擋住我們的去路?”那名方士默然不語,而趙天宇卻是注意到在他身前七尺有一個巨大紅色光圈,似是隱藏著某種力量。
停頓片刻,那方士依然沒有任何動作,趙天宇與師弟不由對視一眼,各自疑惑不解。但見趙天宇左手微伸,一個奇異法寶霍然出現,正是那把仙劍風影,在這五行奇門遁中出現的人,他可不會認為是朋友。其他三位師弟均是祭出法寶,各守一方,小心翼翼緊隨趙天宇向前而行。
黃沙柔軟如綿,清風肅殺如刀。
那名方士自一出現,便一動不動宛若石頭一般,任憑趙天宇四人向前而行,卻未出手阻攔。隻是當趙天宇一隻腳踏在那紅色光圈之上,方士泛紅的雙目微微抬起,垂下的雙手同時也迅速提了上來,結印:“巳-未-申-亥-寅-卯。”
結印方畢,那紅色光圈忽地亮了起來,以那方士為中心,似是某種古老的秘術漸漸蘇醒。趙天宇劍眉一蹙,低喝一聲,“快退!”
說時遲,那時快。那方士忽地提氣,自口中噴出一道巨大火球,如火山岩一般滾滾而來。趙天宇大喝一聲,風影忽地毫光萬丈,瞬間在身前連布三道光牆。下一刻,那火球打在光牆之上,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趙天宇四人向後推了一丈有餘,然而最終還是未能將光盾衝破,而後消於無形。
趙天宇麵色微白,冷冷看著身前方士,但見他麵色肅然,重新歸於平靜,那道淩厲的火屬氣息也隨之隱了去。
“師兄,好像隻要我們不踏入那道紅色光圈,這方士便不會向我們攻擊!”這四人均為曇日宗好手,自然能一眼看出其中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