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麗,微風清怡。
上官瑾俏立閨閣之中,眼睛望著遠處的皚皚白雪癡癡發呆,見她麵色紅潤,清麗出塵,隻是眉宇之間頗有憂思。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不知遠方的情郎,你可是也在思念著我?
這般望了一會,上官瑾寧靜的心不由變的煩躁起來,“臭楊逸,你說過會來找我,怎麼到現在還沒見到你的影子?竟敢騙我,哼,等見了麵,看我不把你舌頭割下來。”
便在這時,忽聽得“嘟嘟”兩聲,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瑾兒,我可以進來麼?”
上官瑾連忙收了情緒,嬌聲道:“是,爹爹,你進來吧!”
隻見一個身材高大,一襲長袍裹身的男子走了進來,見他麵色溫潤,眼中精芒閃爍,便知道行已有大成,此人便是上官第三代家主,上官鴻。
自中州歸來,上官鴻便已覺察這個寶貝女兒有些不對勁,若是以前,這般被強行帶回來,瑾兒定會仗著平日對她的寵溺,大發脾氣,甚至不吃不喝絕食三天。而這一次,她卻並沒有胡鬧,反而乖巧聽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越是這樣,越讓上官鴻擔心,是以每天,上官鴻都會來女兒閨閣坐上片刻。
上官瑾為爹爹斟了一杯清茶,一雙妙目盈盈若水,不住的向父親打量,“爹爹,其實你不必每天都來陪女兒的,家裏事情那麼多,還需要你處理。”
上官鴻淡然一笑,端起清茶抿了一口,說道:“家裏的事爹爹已經交給你大哥處理,等他能夠獨當一麵之時,為父便從家主的位子上下來,傳給你大哥。爹爹老了,這些俗事也懶得管,不過,為父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說著向上官瑾望了一眼,眼中盡是憐愛之色。
上官瑾聰慧過人,自然知道爹爹話中所指,不由小臉一紅,喃喃道:“爹,女兒還小,難道爹爹這麼想把女兒嫁出去麼?”
上官鴻麵色一沉,“天下哪有父親希望女兒早些出閣的道理?”然而,此話一出,他嚴肅凝重的臉上立時閃過一絲悲楚,“瑾兒,你母親早亡,臨終之時最為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你大哥,說如果能夠看著你開開心心的出嫁,那該是多好!”
說到這裏,上官瑾不由眼圈一紅,想起幼時伏在母親膝上之景,再想到近日來思念楊逸之苦,不由清淚滾落,簌簌而下,驀地撲在上官鴻懷中,悠悠哭了起來。
上官鴻撫摸女兒秀發,眼中滿是憐愛哀傷,當下低歎一聲,“十餘年來,為父日夜為此懸心,希望能夠為你兄妹二人早日找到歸宿,去年你大哥完婚也算了我一樁心事。不久前,神劍山莊再次著人前來送信,說莊上管事不日便與少主司馬三郎攜“七寶霞衣”前來提親,‘奇寶霞衣’乃是不世之珍寶,足見神劍山莊心意之誠。”
“雖說神劍山莊不比中原名門望族,但終歸也不是尋常人家,更何況神劍山莊離昆侖不遠,若是女兒嫁了過去,便如仍在為父身邊一樣,那時……”
然而,上官鴻正欲再說,卻見上官瑾驀地掙開父親,雙目含淚,臉上越發委屈,“爹,女兒要永遠留在你身邊,我誰也不嫁。”
上官鴻笑著搖了搖頭,起身道:“傻孩子,哪有女兒一輩子跟著父親的。”
便在這時,忽聽有人在外稟報:“老爺,神劍山莊的人到了。”
上官鴻不由一怔,心道“他們來的倒快”,卻聽上官瑾哼了一聲,轉身走入內堂去了。上官鴻長歎一聲,說道:“知道了,請他們到客廳少坐片刻,我隨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