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昊軼淡淡一笑,折扇輕搖,臉上似笑非笑,道:“你不覺得有些奇怪麼?”
拓拔野沉吟不答,心底裏隱隱約約地想到了一個念頭,卻不敢相信。自與司馬三郎相識於山道之中,隻道他是一個修行尚淺的名門少主,平日養尊處優,驕傲自大,以致於險些喪命於金龍寨手中。
在上官世家招親一事上,此人小肚雞腸,嫉妒心強,雲凡自不與他一般見識。然而近日雪峰台之上,司馬三郎所表現出的道法越發讓他刮目相看。若說開始,他打敗嶽陽乃是靠著身上的“七寶霞衣”,而今日與楊逸一戰,看他氣定神閑,大有成竹在胸之勢。
倘若此人服用了某種藥物,致使道法突飛猛進的話,那也應該達到某種程度便已不再精進。而現在,雲凡卻清楚的感覺到,司馬三郎身上所表現出的氣勢絕不在楊逸之下,更重要的是,這種氣勢仍在繼續攀升。
因此,答案隻有一個,就是司馬三郎一開始便是有意隱藏實力,此人修為,絕不在自己之下。
厲昊軼忽然歎道:“雲兄弟,你的心地太也善良,終有一日要吃大虧呢!”
雲凡不由一怔,詫異的望著厲昊軼,突然覺得眼前這人宛如一口古井,實在有些深不可測,甚至有些令人害怕。
那厲昊軼似乎感受到雲凡的目光,轉過身,笑道:“你不必如此看我,我雖然自由長在東海,對世間人情的理解卻遠勝於你,尤其在中原遊曆的這三年,我看過實在太多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卑劣、背叛、報複。所以,我看出司馬三郎城府極深,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拓拔野心中大震,半信半疑,半晌方搖頭道:“隻可惜,我未能看出此人狼子野心,到底目的為何,否則,我也好讓楊大哥小心為上,現在想要阻止也不可能了。”
厲昊軼道:“雲兄弟,你聰明過人,個性坦蕩,頗具仁者之風,不過,想來你踏入修真一途,也吃了不少苦,惹了不少麻煩吧。”
雲凡低首沉吟,細想自踏入修真界以來,似乎從未消停過,難道真的是自己知人不察,識人之明的原因嗎?
便在這時,忽聽厲昊軼道:“雖然我在昆侖時間不長,不過,在此之前,我卻聽說,上官世家與神劍山莊,似乎並不像表麵那般相處的融洽。”
雲凡驀地一驚,低聲道:“什麼?你是說……”
厲昊軼笑著搖頭,說道:“司馬三郎之前也從未見過上官姑娘,為何突然登門提親?而且第一次便將鎮莊之寶作為彩禮,這本身便已經令人費解了。即便是礙於金龍寨,他神劍山莊真的連一個土匪窩也懼怕麼?還要拉上上官世家做靠山?”
拓拔野越聽越驚,心中煩亂,再看楊逸與司馬三郎在場中鬥的不可開交,而上官瑾麵露憂色,目光絲毫不肯離開楊逸身上半分,不禁搖頭道:“這不過是你的臆測罷了,若神劍山莊真的欲對上官世家不軌,我須得想辦法阻止他們,盡早告訴上官前輩才是。”
厲昊軼微笑道:“上官世家威震西域近千年,每一代家主不僅道法高深莫測,而且智慧過人,若是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他上官家恐怕早已從世間消失了。”
這些,雲凡聽起來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卻不知為何,對厲昊軼的話無從反駁,內心更是十分已經有八分相信,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該當如何,隻覺得耳邊冷風呼嘯,巨大的陰霾正在逐步靠近。
便在這時,忽聽“砰”的一聲巨響,那藍玉劍在空中忽地變大,化作一條巨大藍眼凶蟒,惡狠狠張開大口,向楊逸吞了過去。
“幻電藍睛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