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女聞聲變色,顧不得雲凡,身子向後急退而去,同時雙手結印,“縛魂索”陡然從雲凡身上解開,向來者撲了過去。
隻聽“砰砰”兩聲,兩人同時擋下這一擊,身體如大燕一般穩穩落了下來,二人劍眉朗目,雖然年少,卻頗有幾分威風,正是厲昊軼和楊逸。
兩人一經落地,便同時緊握法訣,法寶毫光輝映,在身前防護。楊逸瞥眼向雲凡看了一眼,但見他雙目緊閉,麵色潮紅,不知發生了什麼,然而胸膛微微起伏,知他性命並無大礙,便也放下心來。
妖女“美人兔”咯咯嬌笑一聲,“喲,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兩個少年郎,上官鴻和正道那些老雜毛沒有來麼?”
楊逸麵色微變,冷笑一聲,說道:“哼,上官前輩和其他人隨後就到,我二人不過是打個頭陣,你這妖女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莫要我們動手。”
“嗬嗬,你們兩個倒是有些義氣,不過那些正道的老家夥可沒有把你們的性命當回事吧?”那妖女嫣然一笑,顯然對楊逸所言絲毫不信,見她媚眼如畫,暗施魅惑之術,笑道:“少年郎,那些自詡正道的老家夥,本仙子跟他們鬥了百餘年,比你們更了解他們,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不過,你們來此想必沒有人知道吧?”
楊逸聞言雖然麵色未變,但心中卻禁不住有些震驚,不由對這妖女更為忌憚幾分。原來,楊逸服食昆侖山療傷靈藥,身子三日便已無大礙,但終日看到妹妹以淚洗麵,心中實為不忍。想到當日厲昊軼麵有異色,楊逸便將其喚出,詳細追問之下,方才得知,厲昊軼曾在三年前遊曆天下之時,被這妖女捉住,挾至此山。
然而,厲昊軼雖然道行不如妖女,但自幼經師傅教導,機警過人,趁那妖女不備,竟然獨自逃了出來。時隔三年,厲昊軼固然容顏有變,不過那妖女卻是絲毫沒有變化,是以在昆侖,才被他一眼認了出來。
楊逸得知之後,心中大為欣喜,隨即將此事告知上官鴻及各派師長前輩,本以為他們身為正道巨擘,自然以除魔衛道為己任,更不會置雲凡安危於不顧。可誰知,楊逸將此事說出,那些所謂正道前輩支支吾吾,左右搪塞,竟然不肯因為雲凡一人,而將自家門中弟子置於生死之地。何況雲凡毫無背景,厲昊軼所言更是一麵之詞,且不說是否能夠找到此地,單說魔域門人亦非等閑之輩,實在犯不著為了這樣一個小子而赴險。
饒是楊逸苦口婆心,上官瑾兄妹二人更是因此事而遭父親大發雷霆,縱然是玄門、昆侖兩派也不願去相救。不僅如此,等到第二日,那些門閥竟然以本派有事為由紛紛離去,此時昆侖大戰剛過,上官鴻自然不宜離開,如此一來,便隻有他們二人能夠前來。
雖知此地異常凶險,但楊逸與雲凡乃是生死之交,如何能棄之不顧,當下與厲昊軼,趁著上官瑾、南宮燕二姝熟睡之時,星夜來此,好在厲昊軼記性不差,竟然能夠趕上妖女加害雲凡之時,出手將其救下。
不過,麵對二人合力,那妖女殊無絲毫怯意,而是將“縛魂索”擲在身前,纖纖玉手握住法寶一端,便如握住一條黑色毒蛇的尾巴,笑道:“嗬嗬,老天爺待我也真是不薄,竟然一下子送來三個年輕健壯的小夥子,見你們一個個細皮嫩肉,本仙子倒有些下不去手呢!”
這時,卻聽厲昊軼折扇一擺,淡淡笑道:“沒想到,三年過去了,仙子還是一樣的會開玩笑。”
那妖女聞言一怔,仔細瞧著厲昊軼,過了片刻,方才想起來,“原來是你,當年讓你從本仙子手裏逃掉,原是我大意,不知道你小小年紀竟如此狡猾,可如今冤家路窄,老天爺讓你再次撞到我的手裏,這次卻不會讓你這般容易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