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那老人問了許多,卻唯獨沒有詢問雲凡和慕容雪的來曆,也許是她當真將他們二人當做族人了吧。
順著蜿蜒山道,又穿過那座長長的鐵索橋,他們三人方才漸漸看到巫族的部落。雖然經過昨日一場大戰,部族中卻並沒有產生任何混亂之象,那些族人似是對此早已習慣。
空地之上,幾個孩子正在追逐打鬧;遠處,婦女也在打水或者洗衣服,一派和諧之景,完全沒有受到戰亂的影響。
隻是在他們三人經過之時,所有人都有些驚異的望著他們,但看到慕容雪攙扶的老人之後,眼中驚詫之意便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盡是虔誠的尊敬。
雲凡心中不解,心道這位老人難道是族中的大人物不成?仿佛是感受到雲凡和慕容雪的驚異,那位老人笑了笑,說道:“我在族中行醫數十年,救了不少人,所以或多或少人們對我有些敬意。”
三人繼續向前,直走到一處低矮的竹樓前,那位老人方才停下,說道:“到了,就是這裏了!”說著,老人推開了破舊的柵欄,走了進去。
但見院中曬著各式各樣的藥材,推開門更是有著濃烈的草藥味。慕容雪微微皺眉,有些不習慣。老人看了不由笑道:“嗬嗬,你們年輕人在外慣了,不喜歡聞這些味道也是情有可原,不過時間長了,就會發現,這些草藥也是有著獨有的香味。”
老人讓雲凡和慕容雪在一旁坐下,親自為他們斟了一杯茶,端到二人身邊。便是在這時,忽然一位身穿青布長衫的巫族男子,匆匆走了進來,剛要行禮,瞥見老人目光微動,隨即欠身道:“巫……奶奶,你回來了?”
老人點頭微笑,似是對這個稱謂十分滿意,說道:“嗯,這兩位是我在山道上遇到的兩位年輕朋友,也多虧了他們送我回來。”
那男子聞言,忙躬身行禮,說道:“多謝兩位!”
雲凡與慕容雪起身還禮,卻聽老人看了男子一眼,說道:“這段時間可有病人來麼?怎麼家裏一個人也沒有。”
男子欠身道:“沒有,隻是……孫兒擔心奶奶,將所有人打發出去接應了。”
老人哼了一聲,瞪了男子一眼,說道:“我活了那麼多年,這座山我閉著眼都能回來,能有什麼事?”
男子心道,你還不是被人送回來了,然而想歸想,他卻不敢將這句話說出來。
過了片刻,老人對男子道:“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了,去前麵診室盯著吧!”
“可是……”男子不由向雲凡二人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老人並沒有理會男子的顧慮,說道:“去吧!”
聞言,那男子躬身而退。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雲凡似乎覺得,這對“祖孫”之間似乎太過於恭謹有禮了。尤其是那男子,論年紀是這老人的孫子還說的過去,但是他表露出來的眼神和神情卻告訴雲凡,這位老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沉吟之際,老人忽然笑了兩聲,對雲凡說道:“好了,現在四下沒有人,你們可以表明你們的身份了。”
雲凡和慕容雪驀地一怔,原來老人早就看出了自己絕非南疆部落中人,卻為何仍然將自己帶入了族內?這讓他一時不得其解。
看到他二人的神情,老人笑著說道:“老身在這裏生活了近百年,什麼人沒有見過,但是像你們這般舉止投足,相貌膚色均與南疆大為不同的族人,我卻是第一次見,嗬嗬……”
“而且,你們雖然以兄妹相稱,但這位姑娘望你眼神頗有情意,老身乃是過來人,如何能夠瞞得過我。不過,先前你們二人待人恭敬,又這般善良熱心,老身雖不知你們為何要進入族內,但想來也不是壞人。”
聽到這裏,雲凡方才起身,向著老人躬身一揖,說道:“前輩恕罪,晚輩絕不是有意隱瞞,隻是聽說此地對中土人士有些意見,不願接納,方才出此下策。”
“晚輩名叫雲凡,這位是慕容師妹。實不相瞞,晚輩這番來此,實在是有要事相求。”
老人聞言點頭,“什麼要事,說來聽聽,便是看在你們兩位如此好心的份上,倘若有老身幫忙的地方,一定會盡力幫你們。”
聞言,雲凡和慕容雪心中一喜,方才見族人對這位老人恭敬異常,料想她在族中聲望極高,或許和那位“巫山老母”還有些關係,若是有她相助,在“巫山老母”麵前美言幾句,那麼這件事也許便不必那般麻煩了。
想到這裏,雲凡當即向老人躬身道謝,“多謝前輩。”
“實不相瞞,晚輩此番前來,乃是因為晚輩一位朋友三魂七魄被妖魔攝去了一魂一魄,性命危在旦夕,眼下隻靠著靈寶護佑,成為‘活死人’。聽聞南疆巫族有一位‘巫山老母’,能夠為人招魂納魄,晚輩此來,便是要懇請‘巫山老母’前輩能夠施以援手,搭救我這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