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商訣便向玄穀主去辭行。玄穀主把出穀的路線圖如約交給了我們,然後我將昨晚跟我睡在一起的小圓球給了玄穀主,讓他轉交給他兒子。我有些不舍的看著小圓球,這次分別後,我們應該再也不能相見了吧。本來以為小圓球肯定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表達一下它的不舍之情,可誰知這小家夥壓根就沒有半點傷感的情緒,相反還笑的及其燦爛。看到我們走,用不用這麼高興啊,真是讓人傷心。
當我們剛要走出大廳的時候,卻遇到了白衣勝雪的玄譽。本來遇見了也沒什麼,正好跟他也辭個行,畢竟他之前也幫過我。可關鍵問題是,他那肩膀上為什麼會背著個包袱?
“額,不知玄公子這是打算去哪啊?”我滿懷希冀的看著玄譽問道。玄譽臉上掛著清澈的笑容,清泉一樣好聽的聲音在大廳上響起:“爹說讓我跟著你們出穀曆練曆練。”聽了玄譽的話,我跟商訣同時對著玄穀主怒目相向。誰知道他居然手撫額頭,一臉痛苦道:“哎呀,我的頭突然好疼啊!玄某就不送各位了,請各位見諒!”說完這話,就把小圓球扔給了玄譽。剛剛還自稱頭疼的人,風一般的閃走了。
玄穀主走後,我和商訣逼不得已的跟玄譽一起上路了。不知道昨晚玄夜到底是跟他老爹怎麼軟磨硬泡的,那玄穀主怎麼就答應了呢,也不怕我們把他兒子給賣了!這玄譽也是,你爹讓你幹嘛你就幹嘛?你就不能有點個性,叛逆一下?唉……總之,我們三人加一物就在仙冥穀那些穀民熱情的歡送中離開了。
從我和商訣剛來仙冥穀時進來的那兩座山之間出去,到了冰天雪地的外麵。我們剛從仙冥穀出來,便馬上有許多青衣衛將兩山之間的出路給堵死了,這仙冥穀的安保工作做得可真是迅速到位啊。
出了仙冥穀,從小圓球帶我們過來的那個長長的甬道中往雪穀走去。甬道中黑暗潮濕又陰冷,幸虧我們身上都穿著玄穀主為我們準備的裘袍,要不然還沒出雪穀估計就得給凍個半死。走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終於出了那黑黑的甬道,到達了我們之前呆過的那個山洞。
看到天色已暗,三人一致同意在這山洞中休息一晚,明日再出穀。至於小圓球,鑒於它是還未成年,所以不具有任何投票權利。
用山洞裏的幹藤蔓堆成火堆,燒火取暖。吃過從仙冥穀中帶出來的幹糧,玄譽就說自己困了,然後就找了個地兒,靠著山洞睡著了。喂完了手中的小圓球,我琢磨著,這玄譽睡著了,用不了多久,玄夜就會出來了吧。到時候,跟他講講看,讓他別瞎折騰了。趁著還沒出雪穀,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得了。他老爹一共就這倆兒子,還是在一個身體裏的……這要是出了雪穀,到了外麵的世界,別怪我烏鴉嘴。到時候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玄穀主還不得直接跟著去了?怎麼說也是我跟商訣帶出來的人,可我們倆總不能時刻注意著他的安危,老是看著他吧。
我抱著正在昏昏欲睡的小圓球,湊到商訣跟前,剛想開口跟他講一下我的意圖。就聽到旁邊開始有動靜了,才睡了沒多大一會的玄譽,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到他那閃著邪魅的眼神,就知道這丫不是玄譽,是玄夜來了。
“喂!誰讓你趁我睡覺靠她這麼近的?”玄夜剛醒來,就衝著正在撥著火堆的商訣鬼叫道。我滿臉黑線的看著不可理喻的玄夜,是我靠近他的好不好。可現在問題是,我們靠不靠近跟你有啥子關係啊。玄夜把目光又轉向了我,一臉我不守婦道的表情說道:“你是我娘子,不要趁著我不在就跟別的男人離得這麼近!”
刷刷刷,我臉上的黑線更多了,這個男人一醒過來就發瘋。本來還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把他勸回去,現在看來完全不必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想要勸得動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下輩子吧,再或許,下下輩子吧。他能聽的進去,才見鬼。
“既然不想看到瓔洛跟別的男人離得太近,那你就不要睡覺啊。”商訣手中把玩著撥火堆的那根藤條,對著玄夜玩味的說道。玄夜被他嗆得一時無語,隻得狠狠的瞪著商訣。
我抱著已經睡著了的小圓球,裹著裘袍退到了山洞的一邊睡覺了。對於下麵即將上演的戲碼,我沒有半點興趣。
睡到半夜,感覺有些冷,凍得哆嗦了一下,醒了過來。攏了攏睡在我懷裏的小圓球,剛想站起身來去替火堆加點藤條。才發現身上除了我自己的裘袍,還有兩件蓋在了我的身上。我轉頭看著身邊不遠處兩個衣著單薄的兩個男人,正有些瑟瑟發抖的靠著山洞睡著了。這兩個傻子,我一人蓋著三個裘袍都凍得發抖,他們居然把裘袍都蓋在我身上,就這樣睡著了。我走過去,把他們的裘袍重新蓋回他們身上。然後把火堆裏又加了些藤條,看著重新熊熊燃起的火焰,回到剛才睡覺的地方剛坐下,就看到身邊多了一個本該離我幾步遠的男人正坐在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