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沒想到,我現在的優哉,卻讓不久之後的我後悔萬分。
跟齊景軒一路算是遊玩著,回到了南陵的京城。這一路我把自己跟那幾個夥伴從開始的相識到後來經曆的一些事情,都將給了齊景軒聽。齊景軒一臉羨慕的誇我,說我遇到了幾個可以交心的好朋友。
帶著齊景軒,拐進了我們住的小院。到了小院門口的時候,院門正半掩著。這個時段,白零應該是在船廠才對。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是宮焱他們押船回來了!我高興的對齊景軒說,他馬上就能見到我的這幾個朋友了。
可是當我悄悄地打開院門,正準備給裏麵的人一個驚喜的時候。院子裏麵,卻是意外的安靜。難道他們都在自己的房間裏?
我帶著齊景軒穿過廳堂,往他們房間所在的後院走去。
但是,當我站在後院的那一刹那,卻看到了宮焱和白零全都站在玄譽房間的門口。他們兩個的臉色,皆是無比的沉重。
聽到了我跟齊景軒的腳步聲,兩個人抬起頭向我們這邊看過來。看到是我後,兩人全都又低下了頭。
我意識到了,肯能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是玄譽跟玄夜出事了?想到這一點之後的我,頓時定在了原地。腳上仿佛有千斤重的東西,壓的我邁不動半步。
定了定心神,艱難的走到宮焱的他們的麵前。張了張嘴,半天才發出聲來:“玄譽跟玄夜,他們……”
白零抬頭看著我,大大的眼睛裏甚至還擒著淚水。旁邊的宮焱開口說道:“押船回來的時候,我們遇上了海賊。當時正好是白天,身上沒有半點武功的玄譽身上被砍了好幾刀。最後,頭部還撞在了船舷上。”
我渾身如被電擊一般,一動不動。怎麼會遇上海賊?那些海賊不是從來都不敢動我的船隊的嗎?所以我才會放心的讓玄譽直接跟著出海的,可是,現在又怎麼會……
“他不是還有小兔的嗎?怎麼還會這樣?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我抓住宮焱的雙臂,急切的問著。
宮焱看了看關著的房門,聲音晦澀的說道:“這次押船的時候,小兔正在跟著白零。京城裏最好的大夫正在裏麵替他治療,他剛剛來的時候就說,能不能撐得過今日,就全看玄譽的造化了。”
聽完宮焱的話,我全身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為什麼臨走的時候,他們還是好好的,現在卻變成了是命在旦夕了?我低著頭,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掉下淚來。不會的!玄譽跟玄夜他們不會就這樣死掉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房間的門被慢慢的打開了。走出來一個年老的醫者,看到這老者剛走出門口。我就從地上立馬爬了起來,緊抓著他的衣袖急問道:“他怎麼樣了?”
這個老者看著我急切的追問他,卻也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回道:“他身上的傷被老夫治療過,不會再有什麼大礙。可是,他撞傷的頭部,老夫卻是沒有辦法醫治。”
“怎麼會沒辦法呢?你不是京城裏麵最好的大夫麼?怎麼會沒有辦法呢?”我緊抓著這老者的衣袖不肯鬆手,繼續追問道。說道最後,我的聲音都哽咽了。宮焱看我太過激動,隻能上前來緊緊抱著我,不讓我亂動。
老者指了指自己的頭部對我解釋道:“他的頭部裏麵,跟平常人的構造有所不同。老夫沒有辦法下針,如果今天夜裏他能醒過來,也許就會沒事了。”
“什麼叫也許會沒事?”我沙啞著嗓子低低的念道。
可是這回,老者卻沒有再回答我的疑問。隻是無奈的歎著氣留下一句:“恕老夫無能為力。”就走了。
我呆愣著看著那老頭漸漸離去的背影,然後,回過了神來跟著宮焱他們進入房間。
玄譽一身雪白的衣衫幾乎都被染成了紅色,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小兔正安靜的坐在床頭上看著他。我慢慢的走到他的床前,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玄譽。這張漂亮到讓所有人訝異的麵孔,此刻隻是安安靜靜的擺在這裏,不會再做任何的表情。
我緩緩的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直到宮焱他們都出去了,我還是直直的盯著那雙漂亮的眉眼。我希望,在下一刻他就能睜開雙目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