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呂奉傑過來了一趟幫風挽思換藥和紗布。
白天看起來,這人倒也是個清雅斯文的主,金絲寬邊眼鏡架在挺直的鼻子上,細碎的額發瀟灑地隨風擺弄著微微卷曲的造型,隻是那忍不住上卷的嘴角帶出了絲絲耐人尋味的詭笑。
“小姐怎麼稱呼?”利落地換下紗布,再重新上好藥打好紗包。
風挽思對這個人還是很有好感的,怎麼說呢,誰見了救命恩人不先感激上幾分的。
“叫我小思好了!我家裏人都這麼叫我!”口氣自然地甜美起來,忍著痛的笑讓人看上去有些我見猶憐。
魏嬸在一邊打著下手,把換下的紗布什麼的都清理幹淨。
看到魏嬸退出去的身影,呂奉傑猶豫了一下,對風挽思說:“小思,小宇昨天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
風挽思的臉騰地就紅了起來:“你怎麼這麼說?我可是連動彈一下都疼得要命!他,他沒有對我做過什麼,隻是照顧了我一個晚上!”
和他‘同床’了一個晚上的事實,可是千萬不能說出來的。雖然什麼也沒有發生,也發生不了,可難保聽在別人的耳朵裏變成什麼意思。光‘同床’兩個字,就讓好事者費盡腦力浮想聯翩。
呂奉傑倒是不意外風挽思的反應,輕笑了一聲不以為意:“你知道我也是為你好!有時候看著光鮮的果子其實不能吃!”看在她這麼小,沒經曆過多少世事,他這樣損友提醒也算是對得起天地良心了。
“我知道,有毒嘛!”風挽思答得倒是很快,隻是腦子從毒果子又想到了白雪公主,又從白雪公主想到了那令人垂涎的毒果子,再想到噴香的烤鵝,閃亮的燭火,令人心酸的小小身影……
呃,打住,她是不是想得太遠了點,隻是呂奉傑的一番忠告顯然打了水漂,迄今為止,她並沒有把有毒和某人聯係上。
“呂奉傑,你倒是很空啊!沒事學起那位亂吠的仁兄來了!”站在門口的藍澤宇臉色陰陰的不大好看,顯然剛剛呂奉傑多事的一番言辭被他盡收耳中了。
“你回來了!”風挽思顯得很高興,小臉笑成一朵燦爛的花兒,水眸也快樂地發亮。
“好些了沒?還痛嗎?”大步地拐過發傻的那位的身邊,修長的身子霸道地擠開已經給風挽思處理好傷口的呂奉傑,大手很自然地把搭在風挽思眼睛上的額發捋到耳邊去,冰涼的手指曖昧地擦過唇邊,惹得人家一陣的臉紅,小心肝也不規則地亂撲騰了幾下。
“好多了!多謝二位大哥!”一層水霧蒙上了眼,她明白昨天那個時候如果不是他們倆,她可能一條腿快要邁進黃泉了也說不定。
“別太往心裏去,保持好心情傷才會好得快!”安撫地摸摸她的額頭,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難過他也不好受。
“呃,我還是走吧!”呂奉傑摸摸鼻子走了出來,怎麼感覺自己裏外都不是人了呢!想想藍澤宇的報複手段,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東家,晚上在家裏吃還是?”係著圍裙的魏嬸踏進房門口恭敬地問道。
“呃,我晚上還有飯局,你們自己吃吧!”藍澤宇說著站了起來,抬腕看了看表道:“時間差不多,我要先走了!你好好養傷,明天我再來看你!”
“哦!”風挽思扁了扁嘴,羞恥地感覺到因為他晚上不來而有些失落。想什麼呢,來了才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呢!風挽思在心裏唾棄著自己。
挺拔的身形走到魏嬸的麵前:“魏嬸,好好照顧她!我走了!”
“是!東家慢走啊!”魏嬸恭敬的聲音過後,汽車發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要是我的未婚夫像他這樣,還是可以考慮的!風挽思驀地發覺自己小女兒的心思,不禁羞紅了雙頰。
“小思啊,晚上想吃什麼?”魏嬸轉過身進門問著風挽思道。
呂奉傑自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地下醫生似的,去給風挽思換藥,也在藍澤宇上班不在的時候。他可是堂堂的院長也,說出來都怕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