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陸州衙的大牢裏,此時四個獄卒正在昏黃的燈光下頭湊在一張桌子上,眼睛睜的大大的,努力的屏住呼吸,雙手合十,桌子中間有一個竹筒,倒扣在著。
慢慢的一雙略顯粗糙的手,伸向了竹筒,猛的一下將竹筒拿開了,露出了裏麵的東西,有一個獄卒立即發出了“啊哈。我贏了。”的歡呼聲,其餘三位則發出了“唉。真他媽倒黴”的聲音。
緊接著又是一陣“再來,再來”的叫喊聲,隨著一聲聲“嘩啦嘩啦”的聲音,又一輪下注開始了!
裏麵的叫喊聲完全蓋過了大牢大門口傳來的開鎖聲,“啪”的一聲,門鎖應聲而開,一個黑影快速的閃進了大門裏麵,又麻利的鎖上了大門。
四個處在興奮中的獄卒誰也沒有在意旁邊一閃而過的一團陰影,仍然興高采烈的進行著刺激的遊戲。
這個黑影像一個幽靈一般在大牢昏暗的燈光下不斷的變換著自己的位置,大牢裏此時的犯人並不多,絕大多數的房間都是空著的。
黑影的到來在大牢裏沒有引起任何的反應,為數不多的犯人此時都已進入了夢鄉,偶爾還能聽見傳出幾聲“呼嚕”聲。
黑影在一個空著的房間門前停了下來,身體貼到門上,很快的一點一點的通過兩根柱子的間隙擠進了房間裏麵,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在午夜時,有兩名獄卒進行了例行的巡查,在兩個人一路嗬欠連天的巡查中,很明顯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不一會兒又傳來了隱隱的叫喊聲。
白天的安陸城又恢複了往日的喧囂,周雄剛起床就接到通報,說有一老兩小三個乞丐在門口叫著要討點銀子花,結果跟自己的手下動了手,幾個手下被那個老乞丐點住了穴道不能動了。
周雄一邊想著最近的煩心事,一邊來到了門口。此時的門口已經趕來了幾十位弟兄,那三個乞丐卻已經來到了門裏麵,大門也被關上啦。
周雄看那三個乞丐穿的破衣爛衫,臉上抹得烏黑,根本看不出人模樣了。隻是從為首的那個乞丐飄灑在胸前的花白胡子看出來,這個乞丐年紀不小了。
周雄很是詫異的看著這三個乞丐,心想,看樣子這三個乞丐來頭不小,隻是不知是敵是友,抱拳緊走兩步,說道:“周某來遲了,不知三位英雄有何事見教?”
為首的那個老乞丐捋著胡子上下打量了一會周雄,笑道:“你就是周幫主?果然是個漢子!老叫花子佩服的緊啊!”
“前輩過獎了,不知前輩尊姓大名?”周雄看有人誇自己總要客氣一下啦。
“嘿。不用客氣,叫我老叫花子就行了,今天來呢,也沒什麼事情,就是缺銀子花了,想跟周幫主討點銀子花花,不知周幫主能不能賞點啊?”
周雄心想,這個老叫花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是丐幫的?難道我作為錦衣衛密探的消息被丐幫知道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是來者不善啊!
“不知老前輩想要多少啊?”
“這個嘛,就看周幫主的心意啦,不過呢,心意重呢,老叫花子就高興,心意輕的話呢,老叫花子可就不高興了!”
果然是丐幫來找茬的,什麼心意輕重的,還不是找個打架的借口嗎?沒必要尋開心了,周雄想到這裏臉色一沉,“老前輩,很對不起啦,周某是身無分文啊!”
那個老叫花子聽周雄這麼說,回頭向那兩個小叫花子看了一下,還眨了一下眼睛,但是一閃而逝。隨即搖著頭歎了一口氣,“唉。看來外麵的傳言不可信啊!既然如此老叫花子也沒辦法了,總不能免費給人家解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