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漫長而焦躁的等待之後,錢龍終於等來了朝廷的旨意,著錦衣衛鎖拿那名白蓮教的逆賊進京審問,命興王嚴加看管錢龍,不得出王府半步!
得到這樣的消息令錢龍很是鬱悶,這大活人天天憋在家裏,那成什麼事情啊?一方麵是自己在外麵有好多事情的去辦,另一方麵在家裏實在是太悶了!
但是這次興王格外小心的令人看著錢龍,春暖閣的護衛人員竟然達到了十人之多,輪番十二個時辰看管著,錢龍隻好每日與黃錦下棋為樂。
正當錢龍尋思著怎麼樣想辦法出去的時候,黃錦帶來的一條消息卻是令錢龍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名白蓮教的逆賊在押解回京的時候,剛出了安陸境就被救走了!而且種種跡象表明救走這名白蓮教逆賊的正是興王的人!
正德皇帝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龍顏大怒,命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鄭元玉親來安陸徹查此事!
得知這一消息的安陸各級官員現在惶惶不可終日,因為如果興王府跟白蓮教有染的話,那麼這些官員將負連帶責任,性命能不能保住兩說,但是這個官是當到頭了。
此時的知州張清廉尤其煩惱,因為如果不出這個事情的話,他今年很有可能要高升了,吏部的人已經給他通了信,說要調到杭州府去任知府,那可是個肥缺啊!為此他已經把自己這半輩子搜刮來的銀子都孝敬給給位大人了。
誰知道就在美滋滋的等待升遷的時候,卻發生了這件事情,吏部也來了小道消息,估計今年安陸官員的升遷要凍結了!
張清廉現在最恨的就是那個孫同知了,如果不是他當初極力竄等著上報朝廷,那裏會來這些事端呢!他現在把孫同知父子活刮了的心都有啊。
興王幾乎是每日一本的向正德皇帝申訴,但是都如石沉大海!不管別人如何的著急,現在的錢龍反倒平靜了,每日隻是喝茶、下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個剛過門的小媳婦似地。
這天錢龍正在春暖閣的遊廊上逗弄一隻鸚鵡,黃錦托著茶盤,春桃拿著鳥食在旁邊伺候著。
錢龍拿著一根小木棍,輕輕的戳一下那隻鸚鵡,嘴裏說著:“跟我學啊,皇上萬歲!皇上萬歲!”那隻鸚鵡也尖聲的叫著“皇上萬歲!皇上萬歲!”
看鸚鵡學的好,錢龍高興的笑了起來,“哈。好,賞它!”春桃聽了急忙拿出一點鳥食托在手中,舉到了鸚鵡的麵前,鸚鵡歡快的一下子啄走了。
幾個人正開心呢,突然聽到門口的守衛大聲的嗬斥聲,“什麼人?”
“哦,各位兄弟,是我!”
“原來是大人,卑職有禮了!”
“嗯,世子在嗎?”
“世子在裏麵呢!這段時間奉王爺嚴令,世子不得離開院子半步!”
“哦,是這樣啊,那我能進去看看世子嗎?”
“大人請!”
錢龍聽聲音就知道,是劉進來了,心中一陣高興,這劉進白挨了一頓打,現在終於好了,錢龍把小木棍交給春桃,大步的向著院門口走去,想去迎接一下劉進。
劉進一進門口就看到錢龍大步的迎了出來,也急忙緊走兩步,來到錢龍跟前行了個校準的軍禮,錢龍忙用手攙扶著,此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四隻眼睛裏卻發出了令人溫暖的光,看著看著兩個人的眼裏已經蒙上了一層薄霧,隨即又消失了。
錢龍緊緊的拉住劉進的胳膊,“劉兄,讓你受委屈了,也受苦了。”
劉進輕輕的笑了一下,“世子言重了,隻是些皮肉之苦,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沒想到,竟然連累了世子和王爺,唉。”
錢龍看著劉進搖了搖頭,“這事是他們早有預謀的,跟誰也沒有關係!”
劉進點了點頭,“卑職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他們是些什麼人呢?竟然連孫同知也幫著他們,咱們王爺一向安分守己,朝中大員們的明爭暗鬥一般也牽連不到咱們這裏,王爺跟他們也沒有聯係,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呢?”
錢龍搖著頭,歎了口氣,“唉。現在還看不透啊!不過這個人早晚會露出狐狸尾巴的,哼哼。”
正在這時,又聽見門口的守衛在問:“什麼人?”
“我是來求見世子的,我是陶道長的徒弟!”
錢龍詫異的向門口一看,竟然是陶仲文!高興的大聲喊道:“仲文,快過來!放他過來!”
門口的守衛答應一聲,放陶仲文進來,錢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陶仲文,看的陶仲文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頭來也打量起了自己來。
劉進在旁邊看的奇怪,“你們這是看什麼呢?莫非陶兄的身上有什麼寶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