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百戶點了點頭,“嗯,李大人請站到這邊來。”說著指了指自己左邊的空地。
等李謖站過去之後,吳百戶又開始點名。
“那位是張揚張大人?”
“那位是陸鬆陸大人?”
……
其實吳百戶對王府的屬官都熟悉的很,根本不用花名冊都能叫上名字來,但是在今天這種場合就得按著花名冊一個一個的對號入座。
點完了屬官又開始點護衛、傭人、家丁等等。這王府之中百十號人點完一遍就費了兩個時辰。
所有人都點完之後,發現在場之人和名冊上都一一對應,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吳百戶笑著將花名冊奉還給張管家,“張管家,這都查完了,完全對的上。”
張管家麵無表情的接過花名冊,一句話也不說的垂首站立在吳百戶的邊上,吳百戶看滿院中的人都冷冷的看著自己,搖頭訕笑了一下,走進了銀安殿。
興王看吳百戶走進來,欠身笑道“吳大人?都點查完了?可還滿意?”
吳百戶急忙躬身施禮,“王爺說笑了,卑職已經查驗完畢,並無任何白蓮教人員,卑職這就告辭!”
“吳大人慢走,本王不送了,張管家,代本王鬆鬆吳大人!”
吳百戶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招呼著手下的錦衣衛們出了興王府。等到回到鄭元玉這裏一彙報說沒有查到,鄭元玉瞥了一眼吳百戶,輕輕的說道“說說,怎麼查得?”
吳百戶詳細的向鄭元玉彙報了搜查興王府的全部經過,鄭元玉聽完了向坐在旁邊的軍師看了看,軍師咳嗽一聲,突然大聲的說道“吳大人,興王給了你什麼好處啊?怎麼如此的袒護興王啊?”
吳百戶一聽這話,驚愕的抬頭看了軍師一眼,然後雙膝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大聲的說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是真心實意為大人效勞的,沒有收受興王絲毫的好處啊!”
“嗬嗬,吳大人。興王沒給你好處嗎?”軍師陰陰的笑著說道,“那麼你搜查興王府怎麼如此草率?隻是點名了事。這個重要的搜查卻沒有進行?嗯。”
吳百戶聽到軍師如此說,心裏鬆了一口氣,但仍是磕頭不止,“大人,小的也是按照慣例進行的,沒有朝廷頒發的搜查王府的聖旨,其他的查驗是不能進行的。”
吳百戶說完趴在地上不再說話,鄭元玉頗為不耐煩的向軍師揮了揮手,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吳百戶辛苦了,先下去吧!”
吳百戶急忙站起身來出了房間。鄭元玉看了看軍師,“下一步怎麼辦?軍師可有辦法?”軍師聽鄭元玉這麼說“嘿”的一聲樂了,“大人,莫須有可曾聽說?”
“莫須有?”鄭元玉疑惑的看著軍師,“你是說。這樣行嗎?萬一。”
“哎,大人怎麼了?沒有萬一!大人隻需如實上湊皇上即可,剩下的自有朝廷決斷!”軍師說完,向鄭元玉有力的揮了一下手。
很快,在軍師的幫助下,一份關於查查興王府與白蓮教是否有關聯的調查過程報告就八百裏加急的報送北京了。
正在豹房玩耍的正德皇帝被錢寧的求見打斷了,頗為不耐煩的想要不見,但想到錢寧說近期又搜羅到一位絕色美女,心動了一下,傳旨讓錢寧進了豹房。
錢寧一進來,正德皇帝就不住的往錢寧的身後看,可是錢寧的身後空無一人,正德皇帝滿臉失望的神情,慵懶的問道“愛卿,所為何事啊?這麼著急!”
錢寧的一雙小眼睛從一進門就一直偷偷的觀察這正德的臉色,見正德問話,急忙答道“回皇上,微臣得到奏報,鄭元玉大人已經在湖北選到十名美女,不日就送進京來,微臣特來給皇上報喜的。”
正德一聽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來,“好,快給錢愛卿看坐!他們什麼時候回京啊?”
“嗯。這個。微臣說不好。鄭元玉此刻正在調查興王府勾結白蓮教一案,沒有完結之前,恐怕回不了京城啊。”錢寧伏地答道。
“哦,你這麼一說,朕想起來了,鄭元玉去了也有些日子了吧?這件案子查得怎麼樣了?皇叔到底跟白蓮教有沒有關聯啊?”
錢寧從袖袋裏拿出一份奏折,高舉過頭頂,“皇上,已經有些眉目了,這是鄭元玉送來的奏折,請皇上禦覽!”
正德讓一名太監拿過奏折看了起來,看完後把奏折往書案上一放,“從這些情況看來也沒有皇叔與白蓮教勾結的證據啊?我看這件案子就先這樣吧,讓鄭元玉即可回京!”
“皇上,微臣這裏還有一份奏折,是東廠調查來的情況,請皇上過目!”錢寧又掏出一份奏折遞了上去。
正德看完之後,又拿起鄭元玉的奏折翻到後麵看了一下,略微沉思了一下。臉色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愛卿,難道皇叔真的跟白蓮教有勾結?”
錢寧急忙叩頭,“這個微臣不敢妄自猜度,不過,為了防患於未然,微臣以後多加注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