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門,取“有儀可象”之意,表示縣令的行為能為民表率,它是縣衙的第一道禮儀之門,是縣令舉行儀仗恭候迎接上級官員的地方。
它有中門,隻供知縣和上級官員通過,俗稱“大開中門迎接”;
東門,供一般人員通過;西門,是死囚進入的地方。
羅鳴走到門口左右瞅了瞅,最終還是選擇低調的從東門進入,轉了一圈之後,才終於找到了縣衙大堂。
他站在中央,縣老爺還沒來,一群衙役在發現他的時候,也是一陣的瞠目結舌。
這麼大的一個活人,居然無聲無息走到他們身邊,愕然的是,他們居然一點察覺也沒有。
羅鳴一昂腦袋,目中無人的問道:“你們家老大呢?”
衙役正要呼幺喝六,忽的感到迎麵一股龍威虎震一般威壓降下,頓時嚇得一哆嗦。
一嘴巴質問的話全都咽回到了肚子裏,臉色發白,弱弱的回答:
“馬上就到!”
衙院,寬敞空曠,古木參天。
內有一座石坊,稱“天語亭”,其上嵌有一塊石碑,上刻有王朝大帝警示官員的“爾祿爾俸,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十六字。
這四句話正麵對著大堂“明鏡高懸”巨匾,耿善鍾穿戴整齊,剛一抵到。
隻是抬頭淡淡的撇了一眼那十六個大字,心底一陣不屑冷笑,便大風泱泱的走進了正堂內。
端坐其上,官威如同雷霆暴雨,連看也不看一眼,便麵無表情,狠狠的甩下了驚堂木: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羅鳴一歪脖子,痞氣十足的問道:“你猜呢?”
所有人皆為一驚,審理了大小案件兩千餘起,第一次看見如此放肆的人。
耿善鍾更是氣得五髒具升天,手中驚堂木差點沒把桌子拍碎:“大膽,羅鳴,本官問的是你!”
羅鳴不屑的一努嘴巴:“你瞧,你自己不是知道我名字嗎?幹嘛還問?難不成非要我老老實實的回答,才能滿足你那變態式的虛榮心?”
他這一說完,堂下眾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耿善鍾錯愕,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一暴怒,連名帶姓都給吼出來了,登時鬧了個大紅臉。
隻得再次將驚堂木摔得劈啪直響:
“放肆,公堂之上,不許喧嘩!”
羅鳴很不給麵子的再次反駁:“喂喂,剛剛貌似整個正堂裏,你的聲音最大吧?不要臉,居然還好意思說別人?”
耿善鍾雙眼一瞪,立馬語塞:“你……你……”
許久之後,才崩出一句話來:“你見到本官,為何不下跪?”
羅鳴嗤笑起來:“大哥,我是美食聯盟認證的念道廚師,別說你區區一個七品芝麻官,就算是見到你們城主,我也沒有下跪的道理!”
耿善鍾七竅生煙,本來準備了一係列質問的話語,現在卻被噴得啞口無言,毫無勇武之地。
以前用來審理普通案件的方法,用在羅鳴身上,簡直是石沉大海,一點水花都翻騰不起來。
耿善鍾肺都要被氣炸了,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犯人打臉,居然還打得這麼響亮。
沉默了許久之後,耿善鍾才把心中燃起的熊熊怒火壓了下來,深呼吸一口氣,抬眼冷問:“羅鳴,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