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花若離枝(1 / 2)

原來男人的愛真的並不長久,或者,他真的有愛過我嗎?

誓言,床第間的誓言又有幾分可信?本以為隻要全心付出,任是冰山也會融化,可冰山融化即為水,自己又如何能守住流水無情?

獨自坐在窗邊,鏡中那原本如凝脂般的嬌嫩麵容此刻已紅腫了整整半邊臉頰,輕輕撫上去,疼痛難當,可這痛,如何也無法與心中之痛相比。

哀傷像是一把刀,停留在心葉上,在漫漫的長夜中,殘酷地淩遲……

胤禛已半月未曾踏足若水閣,也不許府中其他妻妾涉足,她真真正正是被打入了“冷宮”之中。

這一日胤禛終是按捺不住,慢慢踱來若水閣,站在院中,負手而立,卻怎麼也跨不出那一步,開不了那一口。月下站了半晌,幽幽望向那扇深窗,歎了口氣,徑自離去。

“爺請留步!”窗內一個低低的聲音道。

胤禛暗自歡喜,轉身回來,剛掀起門簾進屋,就見兮兮徑直跪了下來,雙目空洞,早已無了往日的神采飛揚。

“你這是做什麼?”

“求爺恩準奴婢出府。”

“不可能!”

“那奴婢就長跪不起。”

“那你就跪著吧!”胤禛轉身欲走。

“爺又何必要困著奴婢呢?”兮兮依然低頭,語氣卻不卑不亢:“奴婢隻是想去府外休養一段時間,靜思己過,並不是要……要離開四爺,真正離開,還得爺的一紙休書。”

以胤禛的性格,是不可能放任他的女人跟自己鬧離婚的,隻能提出暫時分居,希望距離和時間可以慢慢淡化兩人之間的傷痕。

“爺若不同意呢?”

“奴婢隻能長跪不起。”

“好,那你接著跪吧!”胤禛拂袖而去。

次日淩晨,胤禛起身去宮裏上學,行至半路卻始終心神不寧,便又繞道回府,但見若水閣內燭光依舊,窗上映著那萋萋暗影,濃濃哀愁,她羸弱的身子竟果真跪了一夜!

這府中,唯有她,敢與自己頂撞,也唯有她,帶給自己最多笑容,為何這次她不能像以前一般服個軟呢?總以為她是了解自己的,自己如何會那般看待於她?她怎麼就參不透?這個讓他又愛又恨又心疼的女人啊……

“高無庸。”

“奴才在。”

“格格烏喇那拉氏,暫送至京郊別院休養,加派侍衛、護院。”

“嗻。”

直到出府這日,那拉氏等才與兮兮見上一麵,李氏拉過她道:“妹妹如何這般自討苦吃?與爺們頂撞,還會有你的好?”

“爺這裏,我會勸著點兒,你自己也得多上心。等過段時間,爺的氣兒一消,什麼事都好辦了。”那拉氏諄諄相囑。

“多謝姐姐們的照顧,妹妹感激不盡!”兮兮這話是真心的,入府至今,府中妻妾們從未與她為敵,爭風吃醋,反倒都是照撫有加,親昵關愛,此刻看來,竟比胤禛還要曖人心脾了。

“別多說這些無用的了,你好自珍重,姐妹們自會常去看你的。”那拉氏將兮兮散落的一縷發絲挽向耳後。

“嗯。那,妹妹就此別過了。”兮兮向她們福身行了一禮,轉身出府。坐上馬車,撩開簾子揮手,示意她們回府,莫要再送。

顛簸的馬車載著她離開了四貝勒府。今後,將會是一種新的生活還是幾經輾轉終回原點?明日之事誰又能料得幾分?罷,我且過好今日,想著想著便歪頭睡下,饒是昨夜勞累至極,沒多久便睡沉過去,直到馬車停在莊子門口,小囡叫了好幾聲才將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