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府與八貝勒府僅一牆之隔。胤禛、胤禩雖毗鄰而居,卻往來不勤,兮兮入府已逾一年,卻從來隻是從牆角望向那片日後風起雲湧的天空。
“四嫂,有空來串門兒。”郭絡羅氏挽著胤禩的胳膊停在門口道。
“好,回見。”與郭絡羅氏道別後,看著他們恩愛甜蜜的樣子,兮兮心中又忍不住埋怨怪起胤禛老頑固,不解風情。
“你在想什麼?”胤禛拉著她手問。
“你看看人家!”兮兮嘟著嘴道:你看看人家八爺多會疼老婆,再看看你,我大著肚子你都不說扶我一下!”
“很多事情是不需要浮於表麵的。”月色撩人,胤禛的聲音也溫柔起來。
“我就說你不敢在大街上跟我手拉手!”
“那成何體統?”胤禛反駁:“男人做到老八那個樣子,也真是窩囊至極!”
“哼——”
“你又怎麼了?”
“走不動了。”
“莫要耍花樣!”
“真的走不動了。”
“你想怎樣?”
“你抱我進去。”
“不可能!”
“為什麼?”
“讓下人瞧見了,爺沒麵子。”
“可我真的走不動了,喂,你就是不心疼我,也得心疼你兒子吧!”
“……”胤禛遲疑了一下,大聲道:“高無庸——”
“奴——才——在——”高無庸聞聲忙從府內一溜小跑出來跪迎道:“爺有何吩咐?”
“去給格格抬頂軟轎出來!”
“嗻。”
金老四,我跟你沒完。
翌日,那拉氏與李氏進得若水閣,帶了些親手縫製的嬰兒小衣。
“妹妹真是命好,有爺疼不說,就是不善針線,也有姐姐們添置。”李氏調笑道:“果真,老小是素來最招人疼的那位。”
“那若讓你與兮然妹妹調個個,你可願意?”那拉氏端笑道
此話一出,李氏與兮兮俱是一怔。
許是無心之言,那拉氏又接茬跟李氏說了句:“爺又如何不疼你了?”
“那是,爺素來坦公持正。”兮兮趕緊化解尷尬。
“嗯,攤上這麼一位爺,咱們四貝勒府的女人也算是有福的了。”那拉氏總結道。
李氏也點頭附聲同意。
唉!這幫女人真是沒追求。不用說,胤禩那樣的男人在她們眼裏肯定也是窩囊至極的了。
“春季到來綠滿窗,大姑娘窗下繡鴛鴦。忽然一陣無情棒,打得鴛鴦各一方……”
“好久沒聽你唱這歌了……”胤禛踱到窗下。
“你怎麼來了?”
“爺自個的府邸,哪裏去不得?”
“哼!”
“美人卷珠簾,聲座簇峨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見兮兮關了窗子,胤禛邊吟詩邊踱進房來,伸手撫上她麵頰道:“美人何故惱怒?”
“哼!”
“誰又招惹你了?”胤禛折起袖子佯怒道:“告訴爺,那人姓誰名甚?爺定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