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莫凡的離去，那一個潛藏在黑夜之中的身影，也展現出了屬於他的樣貌。
這一臉，似乎是已經平凡到了極點一般，沒有什麼辨識度，仿佛隻要看過一臉，就會在記憶的長河之中，將他徹底的遺忘。
如果莫凡或者是蘇婉言站在這裏的話，肯定會認出，這就是那一個不知所蹤的中年司機，李楊，不，是李毅。
一個被東方家所培養的殺手，但是，為什麼他看著東方翎就這樣的死去，卻毫無觸動，這顯然是不符合屬於東方家死士所接受的洗腦式的教育所培養的出的價值觀的。
李毅看著那被烈火熊熊燃燒之中的屬於東方翎的別墅，嘴角是一絲微微的淺笑，仿佛是一種毫無痕跡的嘲諷一般。
李毅掛斷了他的電話，將手機收好，放回了褲兜，然後，也消失在了屬於他的暗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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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莫凡將布加迪威龍的車窗放下，駕駛著屬於他的布加迪威龍，奔馳在了這一片寧靜的夜色之中，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今天晚上的這一場殺戮，所牽動的，是屬於他最為敏感的那一段神經，所召喚出來的，深藏在他的心裏的那一位暴君，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了華夏的這一片國土之上。
莫凡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不過，這對於莫凡來說，可不是所要擔心的。
屬於暴君的那一種絕對的自信，他不會對自己的行為，有任何的後悔，以及懦弱和認輸，在他的字典裏，是絕對不會出現這一些東西的。
不過，莫凡還是在思考著，如何麵對現在的自己，這樣的一個，充滿的殺戮和危險的自己，會被蘇婉言或者蘇家所接受嗎？
原本隻是一個人，無牽無掛的莫凡，卻在不經意之間，和蘇婉言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係，這一種就像是蛛絲一般的牽連，是莫凡所不能夠斬斷的，也是莫凡所不願意去斬斷的。
屬於蘇婉言，在她的那一間獨棟別墅之中，趙媽，還有蘇文軒和蘇文達這兩個小子，就這麼在不經意間就，成為了屬於他的生活之中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此時的莫凡，可再也不是那一個無牽無掛的暴君了，他有著想要去擁有，想要去守護的東西，所以，他要考慮的，也越來越多了。
還有，這裏可是華夏，而不是在海外。
華夏的一些安保措施，可是在這一個世界上最為嚴格的，所以，作為傭兵界的暴君，出現在了華夏這一片相對平靜的淨土，到底會引發出怎麼樣的風暴，所帶來的，又是怎樣的危機，這是莫凡所無法知道的。
不過，莫凡也是想到了這裏，畢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走一步，再看一步吧。
從窗外，所徐徐襲來的夜風，衝刷著莫凡的身體，似乎，要把他的身上所沾染的那一些血腥味，都盡數衝洗去一般。
風很大，車很快，夜也越來越深，仿佛可以沁出墨一般，顯得是那麼的壓抑。
當然，壓抑的隻是夜色，還有的，是這一塊屬於臨安的天穹。
莫凡這一跟導火索，所引爆的，是這江南的一畝三分地上的，所潛藏的，一場無法避免的風暴。
屬於江南的格局，遲早會有一次巨大的變動，著不是莫凡一個人的原因，但是，莫凡卻無疑的推動了，這一場風暴的爆發。
莫凡，就是這一個導火索，引動了，屬於江南的危機，而在這一場風暴之中，獲利的到底是誰，這可為可得知了。
莫凡所駛向的，並非隻是無盡的夜色，在那不遠的遠方，至少還是有一家的燈火，正為他留著。
莫凡的臉上，所浮現的，是一抹的笑意，是一種淺淺的溫馨，就像是一個，有了家的孩子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