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不等吩咐便走了過去,將藥壺中的藥渣倒了出來,細細地看了一番,轉身向淩嘯陽道:“啟稟王爺,這藥完全沒有問題,不知夫人是否還服用過別的藥物?”
淩嘯陽嗜血的眼神再度落在了平日服侍佑熙的丫環身上。
其中以丫環跪在地上,頭貼著地,顫抖著聲音道:“夫人隻喝了藥,吃了些早膳,再無其它了。”
“混蛋!”淩嘯陽暴怒的一腳踢翻了屋子中央那八仙桌,桌上的木盒子翻落在地上,裏麵滾出幾顆白色的小球。
丫環被淩嘯陽暴怒的舉動嚇得閉上了眼睛,而太醫的視線卻落在了那白色小球上。
他走上去,拿起一粒,放在鼻子旁邊聞了幾下,一臉的凝重。
“什麼東西?”淩嘯陽也注意到,皺眉問。
太醫起身回話。“這是漫莎樺,一種極烈的藥,可致胎落導致不孕,味道很甜,和平時小孩兒吃的糖似乎沒什麼區別,隻是懂醫道的人知道,這東西,比平日的糖要散發出一股幽香,但是平常不懂的人會把它當成糖球兒,不過這東西隻有在藥鋪買得到。”
“哈……哈……!”淩嘯陽冷笑,轉身走近佑熙,嗜血的眸子望著她。“你好狠,魔鬼的孩子,也是魔鬼對嗎,可是魔鬼卻也逃不出你的魔掌,還不是死在你手裏。”
佑熙不解釋,不開口,他的誤會,對她來說毫無意義,因為她不在乎他怎麼想。原本她在他眼中就是個惡毒的劊子手不是嗎?反正他已經認定了她不是好人。
而她有過不要這個孩子的念頭,不是嗎,她的解釋會有用嗎。
淩嘯陽抓住佑熙毫無力氣的胳膊,森冷的道:“說話,我給你解釋的機會,還是你默認了。”
佑熙蒼白的臉沒有血色,唇失去以往的鮮紅,好似隨時會死去一樣,她的唇抽搐了幾下,最終隻是輕聲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皇北天卻怔怔的站在那裏,望著那些白色的東西,他驚的說不出話來。
那是他買來送給佑熙的糖球兒,因為佑熙說藥苦,他便買了糖球兒給佑熙。
怎麼會是極烈的藥,還會害佑熙滑胎不孕。
“這東西是你帶來的是不是?”淩嘯陽突然掉轉視線,望著皇北天,滿目猙獰。
除了皇北天會關心佑熙,誰還會買這些東西給佑熙。
“是我,但是它隻是普通的糖球!”皇北天也有些理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皇北天,你欺人太甚。”淩嘯陽惱怒的出手,向皇北天攻擊過去,一雙帶著怒氣的鐵拳,直直的擊向了皇北天的胸口。
皇北天麵無懼色,定定的站在那裏,挨了淩嘯陽一拳頭,壓著痛,一字一句的道:“我從未要傷害佑熙和孩子。”
“王兒不得無禮!”門口傳來一道女性威嚴而又帶著訓斥的聲音。
淩嘯陽收拳,怒視著皇北天。
蘭太妃在雲姍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大家忙一致行禮問安。
“都免禮吧。”蘭太妃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後,視線落在了躺在那裏的佑熙。“人怎麼樣了!”
太醫忙道:“大人一切平安,隻是孩子沒了……”
蘭太妃麵色陰暗,歎息一聲:“這孩子,和我淩家無緣啊。”
“太妃不要太過悲傷,一切都隨緣。”
太妃挑眉:“滑胎的原因呢?”
“烈藥所致。”太醫說著指了指地上那些滾落的白色東西。
“藥從何來?”
淩嘯陽惱怒的道:“那賤人狠下毒手,我饒不了她。”皇北天說著又怒視著皇北天,“還有你,若不是你將這東西帶進來,她又怎麼會滑胎”
佑熙轉過頭看著惱怒不已的淩嘯陽,他毫無根據的指責著皇北天,她不許。
她更不信皇北天會別有用心得來害她和孩子。
“不關北王的事……不要冤枉他,他不會傷害我和孩子。”佑熙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引大一些起大家的注意。
淩嘯陽聽到佑熙維護皇北天更是惱怒的爆喝一聲。“住口!”
皇北天對於淩嘯陽對佑熙的粗魯,很是不滿,卻又不能發作,隻能對佑熙搖了搖頭,示意她好好休息,不要操心。
可是佑熙哪能不急,還未從這突來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卻又要麵對著眾人的審判和冤枉。
此刻的她是多麼需要有個溫暖的懷抱著她,給她力量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