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太妃氣怒不已,頭一陣暈眩,昏倒在雲姍身邊,頓時屋子裏慌亂一團。
淩嘯陽什麼也管不上,什麼也顧不上了,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冷夜卉,你逃不掉的,我一定會找你回來。
淩嘯陽騎著馬奔出王府,來到了皇北天住處,踢開門,一片安靜。
已經是人去宅空,他的心被憤怒和交際充滿著,轉身出了院子,騎馬離去。
出城,是他們唯一的路途,淩嘯陽毫不猶豫的順著自己的猜測去做,追趕了上去。
城外的官道上,秋風卷著殘葉,打著圈落在了道路上,淩嘯陽快馬加鞭的奔馳而來。
那樣急切,那樣不顧一切得向前衝,追趕著,可能在前方的人兒。
可是,前方連個人影都沒有,隻有馬蹄聲,還有淩嘯陽催馬快奔的叱喝聲,驚起了路邊枯草中的飛鳥。
“王爺……王爺……!”
淩嘯陽身後傳來了一聲聲急切的呼喊聲,還有陣陣地馬蹄聲。
可是任由身後的人急切地呼喚,淩嘯陽絕然的不回頭,向著前方,一直得追趕著。
他不能停下,不能。可是身後的呼喊聲卻固執的不肯停歇,依然大聲的呼喊。
“王爺……等一等……屬下有要事相告……!”
什麼要事,都比不上他此刻要做的事更急,淩嘯陽依然不回頭,策馬奔騰,更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王爺……連自己生母的性命也不顧了嗎……!”後麵傳來了急切而又斷斷續續的聲音。
淩嘯陽皺眉,手緊握著韁繩,是繼續前行還是停下,心陷入了掙紮的深淵。
“王爺,太妃病情加重,請王爺留步!”一聲聲呼喊,在身後此起彼伏的響起。
淩嘯陽心一痛,終是掉轉了碼頭方向,停下,回頭看到了高莫騎著駿馬奔來。
高莫加快速度,奔跑到淩嘯陽身邊,有些急切的道:“王爺,太妃突然暈倒,病情惡化,還請王爺回府。”
淩嘯陽心頭一怔,擔憂不已,可是……冷夜卉呢,他要放棄追趕嗎?
淩嘯陽身下的馬兒也似乎感覺到主人的猶豫,竟在原地轉著圈。
淩嘯陽黑眸望著佑熙可能奔去的方向,黑眸猶如濃的化不開的黑墨。
高莫著急的勸說道:“王爺,人走了還有機會再去尋找,母親隻有一個啊!”
淩嘯陽最終切斷了那執著著前方方向的眼神,回過頭來,心一狠道:“回府!”
策馬原路返回。
每返回一步,心就更疼痛一分,太多難解的痛苦,讓他催馬快跑。
高莫則緊追其後。
他看到了淩嘯陽那一身的悲痛和矛盾……
淩嘯陽回來,門口早有人迎接,他翻身利索的跳下馬來,將手中的馬鞭扔在了仆人的手中。
一撩衣擺,跨上台階,進入了王府,徑直奔向了義恒樓,看到了躺在那裏不醒人事的母妃,還有幾位緊張診治的太醫。
雲姍在一旁低低哭泣,雙眼滿是淚水,看到淩嘯陽進來,哭泣著道:“嘯陽哥,你快看看姨娘吧。”
淩嘯陽心頭顫,箭步上前,半跪在蘭太妃床榻前,握住了蘭太妃的手。
“母妃,是孩兒不孝……”痛苦的說了一聲,轉而問太醫,“母妃她怎麼樣?”
太醫滿臉凝重,搖搖頭道:“太妃娘娘氣急攻心,引發病症,再加上之前中毒傷了身子,這一病來勢洶洶啊。”
淩嘯陽知道太醫這樣說,證明蘭太妃的病情很嚴重,眼窩一熱,痛恨自己的衝動,站起身來,揪住了太醫的衣襟,命令道:“去開藥,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給本王救活母妃,知不知道,不然本王要你陪葬……”
“王兒……啊!”正當淩嘯陽痛苦氣怒的時候,昏迷著的蘭太妃醒來,虛弱的喊著他的名字。
“母妃……!”淩嘯陽鬆開了太醫,忙跪在了床榻前,緊緊握著了自己娘親的手貼在臉上,“是孩兒不孝,是孩兒不孝,以後,孩兒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蘭太妃慘白的臉上帶著微笑,冰涼的手撫著淩嘯陽的眉眼。
“看看這張英挺的臉……像極了你父皇。”
“母妃……!”淩嘯陽心痛的喊著,痛苦的閉上了雙眸。
“咳咳……”蘭太妃說話間咳嗽不已,平息了氣息後,才又道:“是母妃大限已到,怪不得別人,你為難太醫做什麼……讓他們下去吧。”
“都下去!”淩嘯陽氣怒攻心,怒喝了一聲,太醫等人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