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就像這院子一樣,空了,佑熙看著院子裏的一草一木,向皇北天的住處走去。
推開那扇熟悉的門,多希望,皇北天出現在眼前,對著她溫柔的笑。
可是落入眼中的滿地的狼藉,衣服、雜物散亂了一地,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剩下的都一些無用的生活用品。
佑熙已經淚流滿麵,心撕裂般的痛,每看到一處,就有一個屬於她和皇北天的回憶,每一個回憶,都讓此刻,此情此景的她痛苦不已。
佑熙被淚水模糊的視線,落在了一件衣衫上,她步履不穩的走過去,一把抓住抱在了懷裏,那是她為皇北天做的第一件衣服,他就連在山崖下也緊緊地抱在懷裏的。
佑熙的腦海中還清楚的記得,皇北天穿上這件衣服的時候,那滿足而高興的神情,像個孩子得到一件心愛的玩具一樣,可是……她的北天,現在隻能穿著囚衣,帶著枷鎖,坐在囚車裏……
佑熙終是忍不住痛苦,跪坐在了地上,臉埋在衣服裏,傷心的哭泣起來。
嗚咽的哭聲,在空闊的屋子裏回蕩著……
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回不去了……
因為傷口關係,淩嘯陽在佑熙出去後,他昏昏沉沉的睡了,或許有點發熱症狀。
醒來之時,天竟然有些黑了。
“來人!”淩嘯陽喊了一聲,卻無人應答。
他皺眉,起身,怒喊道:“人都死哪去了!”
高莫聽到淩嘯陽的怒吼聲,急忙奔進去。“王爺有什麼吩咐,傷口好些了嗎?”
淩嘯陽皺眉,看了一眼高莫,“她人呢?”
高莫看了一眼淩嘯陽,小聲道:“早上被您吼了以後,便出去了。”
淩嘯陽瞪眼望著高莫,“人呢?還沒回來?”
“沒有……!”高莫有點心顫,害怕淩嘯陽的暴怒,可是他真不想管那個女人的死活。
淩嘯陽站起來,皺眉,眸子都是森冷和惱怒,向外走去。
“王爺,您這是去哪裏?”高莫忙上去扶住淩嘯陽,淩嘯陽卻是冷看了他一眼,徑直向外走去。
高莫也隻得閉嘴,摸摸鼻子,跟著淩嘯陽向外走。
“跟著我做什麼,去找人!”出了大門,淩嘯陽沒好氣的吼了一聲,而後自顧自的向一個方向走去。
高莫則灰溜溜的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他怎麼知道人在那裏,不過看淩嘯陽那火氣大的樣子,他隻能隨便在街上晃悠一圈了。
淩嘯陽沿路向花坊走去,他隻是憑著感覺去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找她。
怕她死還是怎麼地,反正人已經出來了,他走的有點急,傷口也有些疼。
來到花坊前,推開門,看著裏麵沒有人,但是感覺到佑熙似乎來過。
淩嘯陽從花坊出來,又向北王府走去,除了這兩個地方,淩嘯陽想不出,佑熙會去哪裏。
一陣疾走,北王府就在眼前,昏暗的天色中看到了大門開了一條縫,淩嘯陽皺眉,推門走了進去。
他徑直向皇北天的屋子走去,那裏曾經被布置成了新房,隻是此時已經沒有了喜慶的感覺。
走了進去,大廳裏沒有人,轉而進入內寢,昏暗的光線下,他看到了一個蜷縮的身影,縮在那裏,手裏抱著什麼東西,似乎在哭泣,傷心而絕望。
脆弱、彷徨、悲傷和痛苦籠罩著那個瘦弱的快不成人形的女人。
孤獨而無助。
淩嘯陽站在那裏呆住了,就那樣死死的望著蜷縮在那裏的佑熙。
心有種異樣的疼痛。
“該死的,你在這裏做什麼!”淩嘯陽心頭一陣不悅,忍不住咒罵一聲。
佑熙回神,抬起頭,紅腫的眼睛望著他,瞬間變得驚慌起來,起身,不安的站在那裏,慌亂的伸手抹掉臉上的淚痕。
“我隻是……”
“夠了!”淩嘯陽冷喝一聲,不想聽佑熙解釋,“跟我回去!”
“是!”佑熙向淩嘯陽走去,也是門的方向。
淩嘯陽黑眸落在佑熙手裏那一團東西上,冷凝的問:“手裏拿的什麼東西!”
佑熙抱緊在懷中,沙啞著聲音回答:“衣服……!”
淩嘯陽黑眸一眯,毫不客氣的道:“丟掉!”他看的清楚,那是一件男士外衫,肯定是皇北天的,不管有什麼意義,他不允許那個男人的東西出現在他的世界裏。
佑熙低下頭,手緊握著衣服,不想扔,不想。
“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次!”淩嘯陽冷聲的說著,向外走去。
佑熙的淚忍不住滴落衣服上,最終滿心不舍,痛苦的將衣物平整的放在了桌上,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