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霖,你如若走了,我便再也不認你這個哥哥了。”
見蘇霖就要走,蘇魚撕心厲叫,攔著,擋著,就是不讓他走。
然,蘇霖的腳步也隻是頓了頓,繼續往前。
蘇魚見攔不下他,手袖一揮,厲喝道:“蘇霖,你欠二小姐的,我不會替你還,我也不會和她說,要說你親自去與她說,整個亡靈族,又怎是你一個人就能還得起?”
腳步剛抬的蘇霖腳尖一顫,緩緩的收了回去,蘇魚瞧著心一橫,再次喝住:“你心裏隻有那鬼公主,可又想過我們?我們亡靈族這麼多人,都因有她,才能這麼安好的活著,哥,你欠的又豈止是那鬼公主一人的?”
“小魚,你說的對,我欠的又豈是公主一人的,既然欠了,就要去還,如今我隻有還了她的,才算兩清,如若還不了,那一生,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裏,你難道想以後看到這樣的哥哥?”
蘇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否懂了,微轉頭,目光再次落在閣樓上,帶著低而淺的迷茫,輕喃:“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負她的,又豈是人命。”
蘇魚不懂他話裏是何意,但見他這迷茫的模樣,好一陣心疼,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說何,最終隻能目送他默默的離開。
“哥……”等他想要去抓時,卻隻抓到一片虛影,蘇霖早已消失在他眼前。
從窗台前緩緩露出身影來的冷柒柒思量著他剛說的話,他剛無意遮攔,話,有一半是說給她聽的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應該是去還情債了,蘇魚,等你知道情為何物時,就不會再怪他了。”她低聲輕喃,目光輕輕的掃過跪在青石板上彷徨無措的蘇魚,示意他不要怪蘇霖。
蘇魚一愣,他沒料到冷柒柒會替蘇霖說話,他自認為眼前最應該報答的應該是將冷柒柒與她師傅送回人間,而不是去管那鬼界的死活。
各界各有自各的命,他一個人去,難道就能管得過來?
“小魚兒,你知道這人世間,最難還的債是什麼債嗎?”冷柒柒凝望著他,輕聲問。
蘇魚緩緩的起身,抬頭與她對望,不懂的搖頭。
“這世間會有很多債,我與你們的都是能還得清的,但是,情債卻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替還的。小魚兒,你哥與鬼公主有情,鬼公主曾在人間,護過你哥,你哥護送她回鬼族,於她是救命之恩,她選擇了用一生來償還,而你哥,也願意接受。隻是六年前,他還不太明白自己的心,現在,他熬過這艱難的六年,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回去,亦是接受,也是去彌補。”
冷柒柒緩緩的說著,但蘇魚依舊不太明白的搖頭:“二小姐和我說這麼多,就是要我不要怨恨他,更不要怨恨那鬼公主。既然二小姐也覺得我哥該去,那他就去吧,可是他會回來嗎?”
“會啊,你哪一天真的原諒他了,他定會帶鬼公主回來。”冷柒柒抿嘴輕笑,這個看著似是長大了的小點魚兒,其實心裏還是很放心不下蘇霖的,雖然兄弟倆平常也是聚少離多,也許這就是血親吧。
“哥,你又在哪呢?你和千幻姐,又會有怎樣的結果呢?”看著他們兄弟倆這般不舍別離,卻又不得不別離,打翻了她心底的思念,在心底裏輕喚起她想念的眾人的名字,瞬間天地都因她傷神而黯然失色。
蘇魚隻覺得眼前氣氛不太好,見她又不想見人的樣子,默默守在她身邊守了一天,直到夜深她困了回了閣樓去休息才停下。
“夜風,二小姐心情看著不太好,你們幾個都仔細點,不要放不長眼的進院,知道了嗎?”出了院子,他又是一陣低聲囑托,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這麼不言不笑,還是第一次見到。可是思家了?
隻是人間那場大亂戰,二小姐的家人,她父親在她眼前被自己最信任的師兄一劍刺穿胸口,與之為伴的靈蛇族人卻因怯戰而早早離開,最疼愛她的師傅因她而入魔,大開殺戒不說,現在更是昏迷不醒……
“是,屬下定會守好的。”夜風得令,又令其他人一同守院。
次日,冷柒柒便去找蘇魚。
“二小姐,這麼早找我可是有要事?”
“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見冷柒柒神色有些凝重,蘇魚也不敢貧嘴,讓人上了清茶這才問:“不知二小姐想說何事。”
“我記得在人間大亂之前,有魔物擾亂,才會挑起眾族起哄,不知小魚兒你在四大家族尋找時,有找到可疑的線索沒。”
冷柒柒昨天想著家人,突的理出一個頭緒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魔物現,挑撥眾人才起的事端。
聽她這麼一說,蘇魚也立馬想起,在清查各大家族時,發現一些有趣的信件,似乎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而且口吻都一樣,但那個下令的人自人間那次大戰後便沒再有信件了。
“有,同一個信件,我去拿來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