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些人都跑了,我這才有所放鬆下來,人到了極度緊張的時候,就會變得瘋狂起來,根本就不會去顧慮太多的事情。一旦這股氣憤消散了,隨之而來的,則是害怕,說真的,我非常害怕會砸死了那個人,同樣也害怕這些人反抗起來,我會不會同樣也被他們給打死?
不禁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感覺額頭上都是汗水。
“呀,你流血了?”琴姐看了過來,突然驚喊了一聲,忙握著我手掌,從包裏拿出紙巾幫我捂著,嘴裏還埋怨道:“你就不是打架的料,看你把自己手都弄傷了。”
我大喘了兩口氣,笑笑道:“沒事,一會就好了。”
聽我這麼說,琴姐咬著性感的嘴唇,臉上盡是心疼,掉下了幾滴眼淚,在火焰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淒迷。
“傻瓜,以後可不能在做這樣的事情了。”琴姐擦著眼淚,突然對我說了這話。
看到琴姐哭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怎麼好好的,她就哭了?
能夠看得出來,琴姐這是出於心裏的關心我,這種眼神是裝不出來的。我笑了笑,故作淡定,“琴姐,這隻是一點皮外傷而已,我一個大男人的,沒事。”其實現在我也感到挺疼了,剛才沒有感到出來而已。
發生這樣的事情,琴姐也沒有心思繼續留在沙灘上玩了,琴姐說要帶我去醫院包紮下,怕會引起破傷風,我覺得沒有什麼必要,小時候調皮,那不是三天兩頭都流血,不也這樣長大了?
回到酒店,琴姐接到一個電話,是秦浩南的,電話裏告訴琴姐那小子沒有事,隻是被拍暈了,可能在電話裏頭還向琴姐道歉什麼的,還說要讓那幾個小混混賠禮道歉,琴姐並不想把事情搞得太複雜,說了算了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我倒覺得可以請這位浩南哥出來吃頓飯什麼的,畢竟人家一個電話能夠把那些雜毛給嚇退,可以看得出來,在海島這一塊,混得還算出色!
“來,喝點熱茶,壓壓驚吧,現在總算沒事了!”琴姐泡了一杯熱水端了過來,衝著我笑了笑。
如果真把那個長毛給砸死了,那事情就真的鬧大了,懸在半空的心也終於算是落定了下來。
琴姐坐在我的身旁,可能覺得剛才的事情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我是因為她出的手。“耿浩,害你受傷了。”
“琴姐,真沒事。”我笑笑道。
長得太漂亮了,有時候也是一種過錯,如果不是攀權富貴,沒有大人物罩著,琴姐出門,都不知道遇過多少回這種事情了!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尤其是一個女人出來闖蕩社會,就更加的不易。這也讓琴姐回想起剛到昌南的時候,受了欺負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而這次,有我能為她奮挺身而出,讓她很是感動,這種感動讓琴姐覺得有種受保護了,是一個女人真正需要的安全感。
“耿浩,謝謝你!”
……
在海島呆了兩天,原定是五天的,但不知道琴姐接了一個誰的電話,便匆匆定機票趕回了昌南。
這倒也好,餘下的假期正好回趟家,身上有著這二十萬,也有些底氣,小雨的手術差不多也應該就這些天了!
帶著這二十萬回去,我原本以為做個手術是沒有問題了,但我萬般沒有想到,小雨的這個病情完全就是一個無底洞,二十萬進去那也就是灑灑水,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化療完了之後,病情出現惡化!
這才讓我真正感到了恐慌,要知道,我妹妹才十八歲啊?正是花季年齡,為什麼就要受到這樣的折磨?
什麼才是真正的無助,也許這就是人最無助的時候,除了生死離別,一切都是扯淡。
在如今這社會,生不起,活不起,死不起。一個普通家庭,要是有人得了一場大病,窮人隻能無奈,一個小康家庭也得瞬間都得整跨了。
但即便就算是如此,我也不可能就這樣放棄掉,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必須得去救她!
家裏值錢的東西幾乎沒有,小雨第二階段的治療馬上就要開始了,可現在我又該去找誰借錢呢?
“浩浩,要麼就放棄吧…”我媽無助地哭聲,就如刀子般,狠狠的割在我的心裏。
咬著牙,我緊閉著眼睛,眼淚不自覺得流入了下來,“媽,小雨一定會沒事的,錢的事情你不用急,我會來想辦法的,告訴醫生,繼續治療吧!”說完,我便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朝著醫院大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