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突遇害怕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不會是大喊大叫,因為那時候所有的神經幾乎是短路的,隻有在愣了幾秒後,才能回過神。
我現在就是這樣,那怕剛才因為聲音牽動著神經有多疼,猛然間看到這一幕,還是瞬間瞪大雙眼,愣了許久才“啊”的一聲嘶聲裂肺的喊叫,然後連站都感覺是浪費時間,直直接開始向前爬行。
可它們就好像認準我一樣,竟然緊隨其後,而且聲音也在逐漸加重。
終於,疼痛加上力竭讓我栽倒在地,措不及防吃了一嘴的土。
本來累得夠嗆就需要大口吸氣,可現在滿嘴塵土,一呼吸就會將它們吸進嗓子甚至肚裏,這相夾之下實在難受,瞬間憋的我眼淚嘩嘩直流。
定定神,用鼻子猛吸兩下先做緩解,然後連忙將土吐出,可因為沒有水,怎麼都無法清理幹淨。
就在這時,眼角餘光已經看到兩雙紙紮的小鞋站在頭前。
嘴上掛著泥土,我緩緩抬頭看去,臉上眼中都已露出了絕望之色。
但就在這時,我卻忽然感覺原本牽動神經,使之頭疼的聲音消失了,換成了兩個人的對話。
“嘿,你說是這小子嗎?怎麼看起來這麼弱雞?怎麼感覺一點本事都沒有?怎麼看見我們都不反抗呢?怎麼都不動手,隻是跑呢?你說他是不是傻?你說我們是不是搞錯了?你說老頭這是在搞什麼?這是看不起我們嗎?”
“啊!不……不應該吧!我覺得……”
“你別說話,聽我說,你說老頭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竟然讓我們在這等個腦殘,對了,你說他是不是裝的?要不要我們試探一下啊?是你先動手?還是我先動手啊? 要不然我們一起動手?這樣快點解決,還能去墳頭上找兩口香吃吃,喂,你倒是說話啊?”
“你,你媽的,你自,自己說吧!我,我……”
“哎!行了,你別說了,看你說話那個費勁啊!真是鬧心,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給你綁在一起,你說你……”
這話說的那個快啊!我聽得一臉懵逼,半天都沒有反過勁來。
但卻明白,說話的聲音就是從這兩個紙人傳來的,並且可以肯定它們一個是話癆,一個是結巴。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對強大的組合。
隻是,我為什麼能聽懂他們說話呢?而且現在腦袋一點也不疼了。
可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拖著身體悄悄向後退,準備趁機逃跑。
但剛動兩下,那個話癆的紙人就說道:“你看看,你看看,說兩句話這家夥竟然就要跑,要不然我們也別請示老頭了,直接把他弄死回去交差得了,結巴,你說呢?喂,你倒是說話啊?不說話人家可就跑了。”
“你,你倒是讓我說啊!你……”
“行了,你說話真費勁,還是聽我的直接動手吧!”
聽到這,我知道糟糕了,果然,那左邊的紙人忽然轉身看過來,嘴角掛著一抹陰笑。
我嚇得嗚嗚大叫,連忙爬起來就準備跑,可那紙人實在太快了,根本看不到他有所動手,隻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胸口一陣劇痛,整個人就已經倒飛出去。
手劄紙人,不管是送葬童子還是那些牛、馬、房屋都是用高粱杆或者玉米杆加上白紙刷色組成的,平常別說大力揮動了,就算不小心倒了都能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