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動過,直到笑聲收斂,依舊站在原地,手裏依舊緊握著那把匕首,甚至連身上的傷口都沒有擦拭或包紮。
女人似乎看出了些端倪,說道:“你想留下?”
“我開始就說了,要跟你拚命,哪怕是同歸於盡。”
“可你聽聽他們的話,看看他們的嘴臉,這就是你要保護的人嗎?他們死不足惜。”
我微微一笑,滿臉灰塵和血跡的臉上露出一種決然,說道:“那是他們的問題,我要做的就是做對的事。”
“可明顯他們就是錯的啊!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做。”
“因為我有責任,因為我接了這個擔子,況且他們是活生生的人,所以哪怕真的錯,哪怕現在埋怨和咒罵的嘴臉多麼醜陋,我都會盡力的保護他們,就隻當保護了那些心地善良的人,保護了那些還未成年,還未成他們長輩模樣的小孩。”
這段話我不知道聽到那些人耳朵裏他們會怎麼想,但我知道,這一刻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許多心跳聲。
心跳,代表著生機,代表著活下去。
很久很久之後,女人率先冷笑道:“說的真好聽,不過也隻是好聽而已,你感覺你這樣做是對的,但實際上卻是善惡不分,是非不明。”
“善惡?是非?難道讓你殺了這裏所有人就是善?別忘了,是你在作惡,是在你打破陰陽平衡,是你在殘害生靈。”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好,我今天就要看看,老天到底判的是誰對誰錯。”
說完,我拿起匕首在額頭中心劃下一道。
皮開肉綻,但血卻並未流下來,而是凝聚在一起不動。
我緊咬牙關,麵露狠色,然後拿起朱砂灑在傷口上,朱砂染血,頓時,血如水流般湧出,不過一秒便布滿整張臉。
“高業傳,你在幹什麼?你這樣會死的。”王路大喊道,其他人不明所以,但也一臉緊張。
我哈哈大笑,隨之再次衝向大柳樹,一路上柳條抽動,卻根本無法近身,隻是每走一步,血流的更快,等來到柳樹前時,血已經將我的衣領染紅。
女人害怕了,想要後退。
但因為枝條困住所有人,一動就要牽扯他們,所以行動反而變得艱難。
“嘿嘿。”
我邪邪一笑,從兜裏拿出之前用黃紙包的土扔過去,砸中大柳樹之後,整個人欺身上前將它抱住,然後拿出匕首就狠狠刺去。
一下,血流了出來。
我額頭上的血也流了出來。
再一下,流的更快,已經染紅了胸口位置。
再來一下,血,過了胸口。
大柳樹已經開始劇烈晃動,明顯已經重傷,想必再來一下,必會形神俱滅。
可我的手已經抬不起來了,強烈的眩暈感席卷而來,整個人頓時如被抽了靈魂一樣沒了一點力氣。
我強打精神睜大血紅的雙眼,最終,手勉強抬了起來,可匕首剛碰到柳樹便“嘡啷”一聲掉在地上。
我也跟著軟倒在地,慢慢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