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楓正蹲在地上給準備烤肉串的烤爐點火。
這時，淩楓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手機號，抬頭對黎珺說：“是你大哥的電話，估計他們已經到了。”
一邊說著，淩楓接起了電話，公事公辦地說了一聲：“你好，黎科長，我是淩楓。”
淩楓原本就和這個大舅哥不怎麼對付，現在，已經和黎珺離婚了，就更沒必要套近乎了。
對方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你好，淩楓，我是組織部幹部一科的黎玨，現在有事情要向你了解，請你馬上到臨江鎮政府來一趟。”
淩楓皺了皺眉問：“請問，隻找我一個人嗎？如果是隻有我一個人，我在十幾分鍾以後能趕到。”
對方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和別人商量了之後，說：“不僅僅是你一個人，還有一個叫楊雪的，是你的鄰居吧？把她也帶來。
“另外，據說你們家上午來了幾位客人，包括你的家人，和其他在場人，都帶過來吧。
“還有，據說，你的客人還把當時情況做了攝像，請你們把攝像機和錄像帶都帶過來。”
淩楓再次皺了皺眉說：“這恐怕辦不到，我隻能保證我一個人過去，黎科長，雖然現在是放假時間，可是，我是黨員幹部，必須接受組織的安排。
“至於其他人，我沒權利指揮他們，更不能直接命令他們做什麼。”
對方像是沒想到，淩楓把他的要求直接頂了回去，有些不悅地你說：“你就說我說的，請他們務必馬上過來。
“無論什麼人，隻要在古榆市這塊土地上，就要接受古榆市委的領導。”
淩楓淡淡地一笑說：“黎科長的口氣倒是和那位常鎮長一個腔調。對不起了，黎科長，我還有事，沒時間過去。
“我也沒有義務傳達你這個不合理的要求，你有事找我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就在江邊，陪我的客人在烤全羊。”
說完，淩楓直接掛斷了電話。
大家都圍著淩楓一圈坐著，淩楓接通電話的同時就打開了免提，所以，大家基本上都聽清了電話的內容。
樓斌豎起大拇指說：“牛，跟幹部一科科長還敢這麼說話，你太厲害了。不過，我想問問，你們這位黎科長口氣怎麼這麼大？
“他說‘無論什麼人，隻要在古榆這塊土地上，就要接受古榆市委的領導’。按照他這個邏輯，如果是春城市委楚書記過來視察工作，或者省委書記視察工作，也必須接受古榆市委的領導了？”
李佳偉看了一眼樓斌，笑著說：“斌子這麼說就有點抬杠了，不過，黎珺她哥口氣這麼強硬，顯然也是衝著我們來的。”
說到這裏，他又看了看黎珺，說：“黎珺，你別多心，我覺得，你大哥說這番話，可能是覺得，他不必把我們幾個放在眼裏，因為他自己的身份也比較特殊。
“雖然他未必意識到這一點，可是，嵐嵐，黎珺，你們這些幹部子女，有時候是會無意識地流露出一些優越感的。”
沒等黎珺開口，孟嵐撇了撇嘴說：“就事兒輪事兒，幹嘛把我和黎珺捎上？你沒聽瘋子說麼？他那口氣和那位常鎮長是一樣的，這是典型的山頭主義。
“瘋子，你做得對，我支持你，我們是來玩兒的，又沒犯什麼錯誤，不是被審查對象，幹嘛對我們吆五喝六的？
“再說，我們這邊把羊都架起來了，火生起來了，東西也準備好了，大家都過去，這些怎麼處理？
“還有，小娟原本跟瘋子是對立麵，憑什麼，什麼都不問就讓瘋子把她帶過去？他們這不是官僚主義是什麼？”
黎珺這才輪到說話，她點點頭說：“嗯，我大哥就願意打官腔了，不用理他。”
淩楓看著黎珺說：“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是你大哥進調查組，而不是二科科長了。有人是想故意用你大哥的身份壓我這幾位同學。
“你大哥也是故意想要激怒我們，給調查工作設置障礙，這一招挺高明的，並不隻是官僚主義這麼簡單。”
孟嵐最先反應過來，深深看了淩楓一眼說：“你這家夥就是敏銳，應該是這麼回事了。
“黎珺她爸是老書記，在古榆市工作多年，黎珺她大哥天然就是本土勢力，當然會和那些人站在一起。”
李佳偉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淩楓，說：“我們怎麼辦？就這麼頂著？我們都無所謂了，拍拍屁股可以走人，瘋子還是要在這裏工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