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如嬌嗔地看著淩楓,說:“你這壞蛋,說這些幹嘛?你覺得人家還不夠丟人嗎?”
淩楓訕訕地一笑,摟過她的腰肢,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低聲說:“我這麼說的意思就是告訴你,我明白,你沒有騙我。
“後來你的那一番話,更加表明,你是真誠的,也是一個負責任的好女人,對你表示一下親昵,也是發自我的內心對你的喜愛和信任。
“玉如,到現在你還沒發現,整件事都有些不對嗎?我覺得,這就是一個騙局。”
古玉如再次蹙起眉頭,問:“淩楓,你從一開始就沒相信我說的話,對嗎?你覺得我一直都在騙你?”
淩楓微微搖頭說:“不是這樣的,我相信你的哭,你的難過都是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對此,我從始至終都是完全相信的,絲毫沒有懷疑。
“可是,聽了你述說的整個你和陶斌商議這件事的經過,尤其是當你提到讓我把你帶來的材料看完之後,還給你的時候,我越來越感到事情不對。
“所以,我才感覺到,整件事應該是一場騙局。玉如,你應該了解陶斌,雖然他膽小怕事,雖然他性格有缺陷,為人比較陰柔。
“可是,做了四年左右的秘書,他的工作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在領導身邊工作了這麼多年,他的政治嗅覺不可能比你還差,這一點,你應該承認吧?”
古玉如疑惑地看著淩楓,微微點頭說:“是啊,這一點確實是這樣,他這個人確實有時候顯得心眼小,沒擔當。
“可是,在一些大事的判斷上,還是比我強一些,所以,我們家裏的事情一般也都由他做主。
“你的意思是說,既然我都表示懷疑,他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們根本弄不倒林漢南?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古玉如的話一出口,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她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
車裏一下子安靜了,古玉如和淩楓都沒有說話。
半晌之後,還是古玉如先開口。
她還坐在淩楓的懷裏,歎了一口氣,試探著說:“淩楓,你覺得是陶斌想再給你設個陷阱?就因為他也應該預料到弄不倒林漢南?
“可是,是我先提出來的請你幫忙啊?你,你還是懷疑我和他合夥騙你?”
淩楓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我相信你,玉如,你能這麼說,我更加相信你,我也相信,是你先提出來的找我幫忙。
“可是,你仔細回想一下,你是在什麼情形下想到我的?你不用告訴我,我不想讓你背上出賣丈夫的罪名,那會讓你心裏承受更大的壓力。
“然而,你可以想一下,這裏邊還有兩個疑點,第一個,林漢南為什麼要把陶斌弄到檔案局去工作?這正常嗎?
“他做了大半輩子的官,已經五十出頭了,對人心的把握應該不差,為什麼要往死裏得罪他曾經的秘書?他有那麼恨陶斌麼?恨從何來?
“退一步說,就算他恨陶斌,難道他不明白親者恨,仇者快的道理?他對一個曾經對他忠心耿耿的手下這麼羞辱,難道就不怕那些跟著他的人心寒嗎?”
古玉如的臉上的疑惑逐漸變成了吃驚。
淩楓淡淡地一笑,繼續著他的分析:“第二,就算林漢南一時生氣,或者說的是氣話,真的跟陶斌說了,要把他弄到檔案局,而且要把他放在我的手下,林漢南的目的何在?
“這不是明顯在羞辱陶斌嗎?為什麼?就為了中午陶斌和我的爭吵?這樣的話你相信嗎?就算你相信,陶斌有必要為這個討好我嗎?
“我是檔案局的辦公室副主任不假,那又怎麼樣?別說我,就連我們局長自己都跟我說過,他沒辦法給我穿小鞋。
“如果他真的給我穿小鞋,我就可以像剛到檔案局時候那樣,整天不上班,到時候領工資,檔案局這樣的人多了,誰能把他們怎麼樣?難道陶斌就不知道這種情況?
“他為什麼要鄭重其事地,把和我搞好關係當成一件事跟你提出來,目的是不是想引你主動提出找我商量報複林漢南的事兒?
“按照你的說法,他第一個提出來的就是要和我搞好關係,然後在談到報複林漢南的事情的時候,隻要在你麵前,假裝無意地稍稍念叨念叨我的名字,就能起到提醒你的作用,把你的注意力引到我身上,也就可以撇清他自己了。”
淩楓側頭看了看古玉如,見她臉上的驚疑之色被憂傷所代替,他歎了口氣,接著說:“玉如,你應該了解你的丈夫,他雖然也算是利用了你,但是目標還是為了引我入彀,並沒有害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