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楓有些迷茫地看著黃芝蘭，過了足足有半分鍾，他輕輕歎了口氣，說：“謝謝你，芝蘭，如果不是知道你和黎珺不熟悉，我還以為是她給你打了電話，讓你勸我的。”
黃芝蘭看著他，微笑著說：“還不錯，基本上恢複了判斷能力，知道我和黎珺不熟，這是一個好現象。”
淩楓站起來，說：“芝蘭，其實你都差不多成了我的心理醫生了，我會認真考慮你說的話，現在，先去看看傲雪。”
黃芝蘭卻微微搖頭說：“你不能這樣過去，會把傲雪嚇壞的，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雖然胡子刮得很幹淨，可是，臉色發青，眼窩也發黑。
“小姑娘雖然躺在床上，機靈著呢。看見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定會為你擔心。你稍等一下。”
一邊說著，黃芝蘭一邊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化妝盒來。
淩楓疑惑地問：“你要幹嘛？不是要給我化妝吧？你可別嚇我，我從來沒化過妝，實在不行，我晚上再過來，一個大男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還香噴噴的，打死我也不幹。”
黃芝蘭白了他一眼說：“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竟敢懷疑我的化妝水平？我還從來沒有給男人化過妝呢，要不是擔心你嚇壞了傲雪，我還懶得理你呢。
“你鼻子不會也失靈了吧，嗅一嗅，看看我有香味麼？”
淩楓疑惑地看著來黃芝蘭。
芝蘭也不等他同意，打開化妝盒，拿出一個粉撲，走過來在他臉上認真地塗抹了著。
感覺到了黃芝蘭柔軟的小手，不時地觸碰自己的臉部皮膚，嗅著她淡淡的體香，淩楓有些陶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嗯，挺香的，不過，不是化妝品的香氣。”
黃芝蘭稍稍楞了一下，立刻明白他說的是什麼，臉上湧上了一絲紅暈，嬌柔地嗔道：“好了，別亂動，更不許胡思亂想。”
塗塗抹抹一會兒，黃芝蘭拿出一麵小鏡子，遞給淩楓說：“看看，是不是好一些了？”
淩楓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鏡子裏的自己，微微點頭說：“還真的挺自然的，看不出來化了妝，不過，感覺好多了。
“芝蘭，不是我恭維你，就算不開診所，專門給人化妝，估計你也能收入不錯。”
黃芝蘭抿嘴兒一笑說：“雖然知道你就是恭維，可是，我還是願意聽，你看不出來我化妝了吧？”
淩楓端詳了一下黃芝蘭，微微點頭說：“確實看不出來，以為芝蘭就是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呢。”
黃芝蘭的俏臉微微一紅說：“別貧嘴了，去看傲雪吧，不過，我真的要提醒你了，這丫頭似乎越來越依戀你了，隻要你哪一天不來，她就會失魂落魄的。
“看樣子，她要是有一天真的站起來，你很可能會有麻煩的。”
淩楓歎了口氣說：“走一天算一天吧，現在我要是真的不來看她，你都不會答應吧？”
黃芝蘭連忙說：“可別，你要是真的不來了，我都懷疑這孩子會不會放棄治療。”
淩楓歎了一口氣說：“所以，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是個聰明的女孩，我想，她應該能明白，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
“如果她真的能夠痊愈，我和傲君姐商量一下，讓她做點什麼，有了事情做，她就不會想這麼多了。
“她也是很長時間沒有接觸過其他男孩，自然對我有一種依戀感，等她接觸的人多起來，就會逐漸減少這種感覺。”
和往常一樣，淩楓剛剛打開病房的門，傲雪就歡快地叫了起來：“淩楓，沒想到你今天一早就過來了。”
淩楓笑著解釋說：“這段時間有點忙，白天和晚上恐怕沒時間過來。”
診所的早餐開飯稍微晚一些，淩楓幾乎每次過來，傲雪都沒有開飯。
他熟練地把她的病床搖起來，讓她半躺著，拿起她的一支手，笑著問：“感覺怎麼樣了，有變化麼？”
傲雪微微搖頭說：“還是老樣子，沒多大變化。”
淩楓微笑著安慰說：“別著急，還不到二十天呢，芝蘭說了，怎麼也要兩、三個月才能看出明顯變化。
“再說，你不是已經有些感覺了麼？那就是好兆頭啊！”
傲雪嬌柔的臉上，泛起了紅暈，撒嬌說：“不許你說，壞蛋！”
淩楓的手正握著傲雪的小手，在傲雪嬌嗔的時候，他忽然感到傲雪的小手握了一下他的大手外側。
他的感覺很清晰，不可能是幻覺。
淩楓的內心閃過一絲狂喜，堆積在心頭的陰霾一下子全部散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