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淩楓還想反駁,費同擺了擺手,壓低聲音說:“不過,後來,我把檢察院否了,因為你現在就算去看了檢察院、反貪局,也派不上大用。
“而且,反貪局龐局長和盧遠航的工作也很得力,去了也是浪費人才,所以,我傾向於紀檢委。
“你們也知道,紀檢委最近辦的幾個案子實在不令人滿意,拖泥帶水的,在常委會上已經被幾位常委指責了。
“如果你去了,以你這家夥的本事,肯定能把那潭死水攪和的變成活水,給那邊注入新的活力。
“另外,還有一件事,你仔細想過沒有?你們一個小小的檔案局辦公室,已經有了一位老主任了,為什麼一次提拔了兩位付主任?”
淩楓苦笑著說:“費哥,我看你現在操的心,比組織部長都多,簡直就是於書記那個角色。”
費同翻了翻白眼,說:“不信拉倒,路邊社消息,具有不確定性,不承擔任何責任。”
淩楓正了正顏色,稍微遲疑了一下,問:“費哥,一大早你就敲打我,是不是有啥話要說?”
費同點點頭說:“我不是早在電話裏跟你說了麼?要你注意劉誌龍那個混蛋,他很可能對你下手。
“再說,他已經騷擾寧蘭幾次了,寧蘭和我家你嫂子關係不錯,我也想幫幫她,可是能力有限,這不是想拖你下水嗎?
“沒想到,還沒等我拖呢,你就已經下水了,人家主動來找你。現在,你也知道了,寧蘭是寧所的侄女,這回你更跑不了了。”
淩楓皺了皺眉說:“你還說呢,原本我就不想用楚家的名頭嚇唬人,誰讓你自作主張地提楚教授?
“你以為我會怕這種混混嗎?我不過是想引蛇出洞,然後給他致命一擊。不過,這件事大家今天遇上了,我相信,誰也不會躲著走。
“我聽得出來,方大的態度很明確,這就好辦了。暫時,我還沒發現自己能發揮什麼作用,但是,隻要需要我衝鋒陷陣,我一定不會退縮。
“不過,我的意見,這種人,要麼不動,要動他,就要往死裏整,沒有絕對的把握動手,反而會打草驚蛇。
“我想,他之所以敢這麼瘋狂,估計也不是沒人敢動他,就是覺得時機還不到,沒有十足的把握,對吧,方大?”
方榮武沉吟了一下,說:“按理說,有些話,我不應該跟你們刑警以外的人說。可是,淩楓說的對,有些案子也需要警察和群眾聯手,群策群力。
“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你們幾個人對劉誌龍已經有了同仇敵愾之心,而且又都是公務員,所以,我也不妨透漏給你們一些。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可是,從我個人的角度,我注意這個劉誌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我當中隊長,副大隊長的時候起就想收拾他。
“可是,這個人本身很狡猾,別看他外表粗魯,看起來和一個二杆子差不多,實際上,這個人粗中有細。
“小事上,他顯得大大咧咧,生冷不忌,心裏卻很有數。那種打仗鬥毆、調戲婦女的小事兒,隻要他父親和她母親一出麵,上級就會給我們施加壓力,他再出去躲幾天,根本辦不了他。
“可是,我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大案子,甚至是有人命案。你們還記得七年前,有一起社會流氓在中心街一家飯店鬥毆,常大舌頭被打死那件事嗎?”
聽到“常大舌頭”四個字,淩楓感到眼前了一亮,腦海裏忽然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什麼,卻又沒有頭緒。
“常大舌頭?常萬海?你懷疑常萬海的死和劉誌龍有關?”寧宇吃驚地問。
方榮武點點頭,說:“我得到了一些線索,後來,劉誌龍就離開古榆,據說到濱海去發展了,線索也就斷了。
“當時的刑警大隊大隊長是耿玉展,我隻是一名中隊長,案件調查一個階段以後,沒有明顯的線索,耿玉展以經費不足為借口,力主先放一放,這一放就是七年。
“不僅僅是這一起案子,還有,九年前,一中女學生懷孕自殺的那起案子,女學生後來搶救過來了,說是在和劉玉龍的一個小兄弟處對象,結果也不了了之。”
說到這裏,方榮武輕輕歎了一口氣說:“現在,刑警隊由我主持工作,這批人也很不錯,經費相對有保障,所以,我會有所行動。
“不過,淩楓,你不許胡來,你那個引蛇出洞的計劃必須停止。如果我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個人是一個既狡猾又凶殘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