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楓微微搖頭說：“用不著你向誰證明什麼，我又不想取悅什麼人，隻是想讓你聽聽，憑您老警察的經驗判斷一下，我有沒有跟我老爸串通好了說瞎話兒。”
寧宇用手指虛點了一下淩楓，搖頭說：“你啊，和你爸一樣，太清高，容不得別人質疑你們的人品。
“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說的話，你有什麼必要說謊？老孫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不過，也確實有點問題，你舅媽怎麼能胡說八道呢？這個女人有點問題。”
淩楓咧了咧嘴說：“這恐怕和她的家庭出身有關。她老爹不就是臨江村的老書記潘華麼？這個你應該清楚。
“我舅媽初中都沒畢業，是典型的家庭婦女，可是，卻一直以幹部子女自居，覺得自己很懂政治，懂官場，啥事兒都想要摻和，不過她也確實比一般家庭婦女敏感一些。
“她在我家裏看見胡春玉和張玉兩個人，肯定也覺察到了一些什麼。可是，她有點怕我老媽，所以，我媽趕她走，她不得不走。
“所以，她並沒有聽清胡春玉她們到我家的真正意圖，隻是，她可能很好奇，並沒有走遠，看到胡春玉和張玉離開我家的時候，是空著手離開的，所以，斷定我媽把東西收了。
“她所說的很多東西，是她的一貫誇張手法，不足為奇，後來又提到我媽答應給我打電話之說，很可能是，她想了解更多情況，就主動給孫茂生打了電話。
“孫茂生當然明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胡春玉去我家的目的是什麼，他可能先入為主地引導著我舅媽，說出來的關於我媽要給我打電話的說辭。
“因為我舅媽是個很好麵子的人，當然不會承認她是中途被我媽趕出來的，隻能順著孫茂生的話，繼續說謊。”
寧宇點點頭說：“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你舅媽就是這種人。按理說老孫和他們是親屬，看樣子彼此還很熟悉，應該了解這些。
“他卻偏偏懷疑你和唐橈之間有什麼暗中交易，這不是胡扯麼？你這麼精明的人，這種時候，怎麼會搭理那種人？
“這就是他和你的不同之處，你絲毫沒有質疑老孫是在說謊，而是認為你舅媽的話有問題。”
淩楓歎了口氣說：“人的思維都有局限性，習慣以己度人，自己的見識有限，又怎麼會想明白比他的思維更寬廣的人的想法呢？公允地說，這也不能完全怪老孫。
“實際上，是多年封閉的地域環境造成的。我們東北目前的經濟發展不景氣，歸根到底也還是和我們的生存環境有關。
“從曆史上看，我們這邊曾經是地廣人稀，物產豐富，又是老根據地，工業基礎雄厚，在計劃經濟時期和往前數幾代人，我們的日子更好過，隻要經營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能過日子，不用努力奮鬥。
“所以，就養成了封閉，自大，不願意走出去，不求進取的思想。而東南部沿海，曆來是人煙稠密的地區，在生產力低下的狀態下，人多地少，人們依靠從土地上尋找食物，根本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