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她入懷的那一刻,林亦玄沒有一絲尷尬與不適,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纖細的腰間,他什麼都沒想,隻是想抱著她。他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他的心跳很平靜,幾乎察覺不到。
無論為她做什麼事都值了。
許久,兩人才分開。
她笑了笑,為他撫平腦袋在他肩上留下的痕跡。
林亦玄也咧嘴傻笑,握住她的手,隻覺柔軟無骨,像是握住了一團棉花,掌心傳來的溫度,使他用力握住。
“女人家的,成親之後可不許再打打殺殺的。”兩人走下城牆時,林亦玄說道。
“恩。”周若靈的聲音很輕,似乎心不在焉,卻顯得有些柔弱。
“修行還是可以的,隻要不跟比你厲害的人打架就行了。”林亦玄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大男子主義,退了一步。
“恩。”
“還有,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在別人麵前說我丟臉的事。出門在外要一個勁的誇我知道嗎?要聽我的話,不能反駁我,在家裏你才是老大,在外麵則是我。”
“恩。”
“明天你若是覺得打不過了就不要打了,自己不要受傷,就算輸了也有我給你找回場子。”
“恩。”
林亦玄說了很多的話,他還有數不盡的思戀要說,卻是有些害羞,隻說自己在山上很無聊,時常想她,若非要給老頭子守靈兩年,他早就下山了。
小梅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透明人,別人看不到她,她卻看得到他們的歡喜。回到知命府後,林亦玄和周若靈在亦玄居後的小山上談心,她坐在花坪旁的草地上,雙手撐著下巴,在皎潔的圓月下,看到林亦玄身穿白袍舞劍。
她覺得很帥氣,劍招很好看,說不出的瀟灑。
“姑爺真的很厲害呢。”小梅心想。
月亮越升越高,月光越來越亮,月色越來越美。
小梅站起來,走向了廚房,這麼久了,可不能讓姑爺餓著了。今天吃中飯他們是在飯館裏吃的,菜很香,油而不膩,她暗中去了那飯館的廚房裏,在旁邊偷師,那打下手的小廝對她又打又罵,她隻好躲到樹上,遠遠的學。隔得遠了,便有些動作看不到,她看那廚子炒菜,恍然大悟,原來炒菜不用一直炒個不停。今天中午吃的是羊肉,姑爺很喜歡吃,但廚房裏沒有,她做了牛肉。
她記得那廚子在牛肉裏放了些青菜,但她不認識那是什麼青菜,隻好自己先聞一聞,吃一點,最後她放了一種有清香的長徑蔬菜。飯菜做好之後,她回到亦玄居的庭院裏,隻見林亦玄一人坐在椅子上,她本想走過去的,卻見林亦玄竟然在親自己的手掌心,還不停的傻笑,說些什麼“真香”之類的混話。
這驚世駭俗的一麵讓單純的小丫鬟驚懼不已,但又擔心不已,隻怕姑爺是得了什麼丟人的病,她覺得自己應該假裝沒看到,偷偷的走了。
一處滿是荷花湖泊上,古木涼亭之中,周若靈閉眼養神,靈神劍置於胸前,為明日之戰做準備。石橋之上,一皺紋如枯樹的老嫗踩月光,漫步而來。
“小姐,林公子天賦驚人,今日見其劍招,聲勢滔天,著實令老婦慚愧,我想他會幫到您的。”她走到周若靈身側,憐愛的看著這個嚴格要求自己的少女,歎道。
“姥姥,他不會殺人的,我也不想他殺人。”周若靈睜開雙眼,翻開右手,輕輕的說道,“我的雙手已經沾上了鮮血,我不希望他像我這般,被人稱為魔女,一戰白頭。”
她的頭發原本烏黑,也不是長發,是活潑的短發,她喜歡額前掛著劉海。如今長發及腰,秀發皓白,她之前喜歡穿白衣服是因為林亦玄喜歡,現在她喜歡穿白衣服是因為單調的顏色會令人畏懼。
她的皮膚白的透明,不見血色,她天天以奶沐浴,不見日光,經過兩三年才成。皮膚白皙或許會好看,但她皮膚的白已經到了一種病態,一眼望去,還以為她身上有一層薄冰,會讓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