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個時辰之後,猴子才醒了過來。
身體非但沒感覺到半點後遺症的不適,反而一身輕鬆,渾身上下,似有數不清的力量般,充實無比。
至於一身修為,在長達兩個時辰的自我修複後,依舊維持在散仙境。
想來,封印在體內的力量,還真是逆天至極。
每一回解開封印,都可以保持二十四個時辰的散仙之力。
隻要能得到有效補充,耗盡的靈力,一樣可以重歸體內。隻要還在二十四個時辰之內,都可以恢複至散仙修為,端的極度逆天。
猴子緩緩站起,猛然生出一種奇妙的感應。
這青月山穀內,似乎少了什麼東西。而自己體內,卻多了絲異樣。
可具體不同尋常在哪,猴子又說不上來。
眼前,騰騰真火中,不住掙紮的青狼怪,早已偃旗息鼓,似乎已經認命。
猴子深深看了那一團包在真火中的肉.球一眼,最終大踏步而去。
如今,猴子能給出的最大懲罰,莫過於此。
再怎麼奚落怒罵,早已毫無意義,還有什麼,比讓青狼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更解恨的嗎?
或許有,但猴子卻不想再浪費任何時間與精力。
血海深仇,才剛剛踏出了一小步。
接下來,便是青狼怪的弟兄們,血債血償之時!
……
第二天正午,東勝神洲西北方,通往天蠍城的官道上。
一大隊車馬,拉著一應官餉物資,停在了距天蠍城五十裏開外的大道之上。
正當午時,人困馬乏,車馬隊伍裏,縱是人人都多少有點修為,也禁不住烈陽的炙烤,停在了幾棵傘蓋般的大樹之下。
他們這一路走來,可謂跋涉千山萬水,才將一應官餉物資,運到了這邊遠小城地界。
按理說,一路上風平浪靜,上萬裏路都走過來了,都沒遇上什麼劫匪強盜。僅剩的五十裏路,怎麼著也會太平了才對。
然而,許是今天諸事皆宜,唯獨不宜出行的緣故,就在這最後的五十裏路上,惹來了大麻煩。
“來來來,彭老怪,爺帶了一葫蘆好酒,一路上都沒敢貪嘴。如今,就隻剩這最後五十裏坦途了,爺說什麼也得喝上幾口!你也來嚐嚐?”
被稱為彭老怪的連忙推辭,道:“鶴不同你這老鳥,怎麼就管不住自個嘴呢?沒準這最後的五十裏,還藏著天大的風險呢!”
彭老怪這番言語,本意就是一番推辭,不想喝鶴不同的酒。實地裏,壓根就沒想過會有匪患。
再怎麼說,在他們車隊之前,間距百裏左右的路程,有個官兵專門保護的車隊,先行往天蠍城去了。
在這距人族天淵城不算太遠的小城,官方自然會多出個心眼。以明麵上的官兵車隊為餌,引出可能的匪患。
身後真正的官餉物資,再由喬裝為鏢局的軍士護送,絕大多數情況下,可保萬無一失。
但偏偏,彭老怪無意中的一番推辭,卻是應了他的烏鴉嘴。
“切!若是真如彭老怪你所說,老子把這腦剁下來,都不帶皺眉頭的?”
鶴不同撇著嘴,端起酒葫蘆,就往嘴邊送。
上萬裏坦途都走過,僅剩的五十裏路,若還能出問題,那還真是見鬼了!
鶴不同一念方起,眼前陡然閃過一片黑影。緊接著,他的眼中,就見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一道道血泉,噴湧而出。而略顯幹枯之手,竟然還保持著抓酒葫蘆的姿勢。
自始至終,鶴不同的雙眼裏,都隻存在著無盡疑惑。
怎麼好端端的,就看到自己脖子冒血了呢?
這大白天的做噩夢,還真是晦氣,我呸!
隨即,鶴不同的眼神,迅速黯淡下來,意識迅速潰散。
“來人呐!來人!啊——!”
直到此時,身邊的彭老怪,才反應過來,發出一陣嘶啞的大喊。
然而,還是連敵人都未看清,他的身體,也很快如鶴不同一般,身首分離。一聲短促的驚叫,戛然而止。
不過,這也就夠了!
整個車馬隊的人員,全都反應過來,刀劍出鞘之聲,不絕於耳。
“誰?哪個膽大包天之人,膽敢劫持官餉?速速報上名來!”
一幹軍士,皆圍著正中央一道毛茸茸的身影,所有刀劍,全指向對方要害。
隨著對方抬頭,一張猴臉,赫然落入眾軍士的眼中。
顯然,出現在此的,是猴子無疑。
“咄!你到底是誰,為何假冒那死鬼?就算是真正的大聖爺,也早死在了天狗大王的大軍之下。你竟還假扮那廝,想讓我等看笑話嗎?”
當中一位小統領,揚刀大喝。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先笑了起來。
真不知道眼前的猴子,是愚蠢還是怎樣。
想要假冒成名人物,威懾他人,也得先去好好調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