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烈心頭一跳,霍地朝萬夫長追去。
“你說什麼?就憑你們,也想算計老子?”
火烈揪著萬夫長的玄甲,拚命搖晃。
此刻的萬夫長,早已氣絕,唯有臉上一股詭異之笑,讓火烈心中直冒寒氣。
一直來,火烈自認心機絕世,唯有算計他人,他人莫有能反製者。
但萬夫長臨死前一句話,卻讓火烈心生陰霾,生出一股極其不妙之感。
未知的恐懼,籠罩而下,令火烈瞬間後背涼颼颼的,直冒冷汗。
十萬人的算計,那該是何等可怖?
然而,萬夫長早已氣絕,想要逼問出來,已無半絲可能。
“看,十萬精銳,一朝覆滅,全拜火烈所賜!”
“是啊!火烈對心頭肉般的玄甲軍,都能下此毒手,何況我等尋常小兵?”
“不給吃飽飯也就算了,居然還下此毒手!我等還跟著他出生入死作甚?等著被他送進死地嗎?”
……
下方連綿不絕的營帳中,雖然能飛起來的沒有多少,但大家都是修者,目力所及,自然將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裏。
此前,百萬大軍斷糧,軍心早已開始浮動,人心思歸。
如今,於眾目睽睽之下,又親耳聽到了火烈的算計,更親眼見證了十萬玄甲軍死於火烈之手。
其震撼程度,比之大軍斷糧,不知強烈了多少萬倍。
一時間,眾將士指指點點,驚駭中滿含不齒。
天狗叔侄兩的形象,一朝轟然垮塌。
“不行,我得趕緊走。再不走,也許下一批被坑殺的,就是我等了!”
“對,我也走。馬上收拾東西,再也不回來!”
……
一些果決之輩,甚至連軍營都沒回,就直接頭也不回地遠去。
“混賬!你等這是叛變,論罪當斬!”
八百烈火衛,眼見軍心渙散到如此地步,勃然大怒。
刀劍出鞘間,便有上千軍士,死於非命。
然而,相對百萬大軍來說,八百烈火衛,實在是如瀚海裏的一朵浪花,實在不算什麼。
即便八百烈火衛,修為都在化虛境六重天以上,也難以止住洶湧而去的浪潮。
甚至,八百烈火衛縱橫攔截間,偶有落單者,還被將士們亂刀齊下,瞬間死於非命。
“你隻不過是火烈養的一條狗,憑什麼擋我等的去路?”
“就是!當心再怎麼表忠心,也要落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
又一個落單的烈火衛,被將士們圍在正中。任他有化虛境八重天的修為,也難以走脫。
因為,在他的正前方,有一位偏將,修為也到了化虛境六重天,並不比烈火衛弱多少。
“哼!你們懂什麼?在老子最落魄的時候,是大將軍幫了一把,才讓老子重新振作,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就算他要收回這條命,老子也心甘情願!”
顯然,這個烈火衛,對火烈的崇拜已經到了極度狂熱的地步。就算眼前的百萬大軍都被火烈給坑殺了,他也不見得會醒悟。
“殺!”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為了當好一條狗,大家為了活命。是生是死,誰也怪不得誰。
同樣的情況,在上百裏連營中,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