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雀仔細斟酌,將自己的推斷一一說了出來。
“噢?背景深厚又如何?膽敢做下殃及無辜之事,老子一樣一棍子打死。”
猴子的回應,令雲中雀瞠目結舌。
想想還真是有些忽略了大聖爺的性子,那可是吃軟不吃硬。越是難啃的骨頭,膽敢前來耀武揚威,大聖爺就越不會手軟。
剛才不勸他還好,一把真.相說出,當真是戳中了大聖爺的逆鱗。
無論如何,大魔頭脫困之日,大聖爺都是一定要上的。
至於到底是走個過場,還是當真生死相向,雲中雀可不敢抱太大希望。
總不能希冀一個被困了數萬年的大魔頭,甫一脫困,便大徹大悟,從此一心向善,掃地不傷螻蟻命吧?
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
所以,三日後的大戰,早已可以預見。
看來,雲中雀要早做打算,為可能惹出的存在,做好防備了。
“大聖爺說得對!憑什麼他在這裏耀武揚威,我等就得看著他的臉色,任他逍遙法外?這裏是聖軍治下的江山,是大聖爺的禦下的疆土,怎能容一個外人在此興風作浪?不管他背後到底有誰,這裏是我等的地盤,豈能容他撒野?”
“他要真是牛X,就該滾回自己的地盤去,隨他耀武揚威。既然來到了我等的地盤,那就一切都得聽我們的。是條龍,也得乖乖給我盤著,是隻虎也得乖乖給我趴著。要不然,那就唯有接受懲罰,迎接我等最淩厲的手段。”
“如此,方顯我聖軍大王之威!”
鶯畫眉是個不怕事的主,平常還唯恐天下不亂呢,此時又怎會收斂?
她巴不得猴子大顯神威,一旦大魔頭脫困,便雷霆出手,將其擊殺於此。
至於之後可能招致的報複,還有那滔天洪水,她哪裏管得了這麼多。
眼前兩個人,一個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聖爺,一個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女漢子,雲中雀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算了,大不了一切落幕,我來給你們擦屁.股,誰叫我是軍師呢?”
雲中雀無奈,隻能暗自道。
“萬一真個連我也擋不住,那大家一起到陰間去報到,同生共死,誰也別怕誰!”
這麼一想,雲中雀心中才好受了些。
要不然,既要麵對眼前兩位無所畏懼的主,又要憂心真賢城中數萬將士,雲中雀哪怕多長幾個腦袋,怕也是要憂慮致死。
就在三人默默端詳眼前的祭壇時,空中黑影一閃,一句話幽幽,隨風飄蕩而來。
“同伴有難,速歸!”
“誰?”
猴子眸子一立,身形暴起。
然而,藍天白雲,朗朗乾坤,哪還見到半個人影?
“不好,大聖爺,我等出來這麼久,虛無涯兩人恐怕當真有難。”
雲中雀眉頭一皺,當即覺得有可能。
畢竟,虛無涯與紫豪,尚未解開道行封印,並不具備自保能力。
值此桃花鎮風雲際會之際,若是有人圖謀不軌,他們還真是毫無還手之力。
“對呀,大聖爺,別追了!此人既然不願露麵,那就表明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況且,他能到此通風報信,就可算是友非敵,不宜過分得罪。”
很難想象,此話出自鶯畫眉之口。
於敵我之道,她能想到這一步,實屬不易。
猴子放眼四望,直到確定再也追不上來人,才一衝而下,帶著雲中雀夫婦,風馳電掣地往農家小院趕去。
遠遠地,前方煙塵四起。
農家小院,居然早已被夷為平地。
此時,虛無涯與紫豪兩人,身形跌跌撞撞的,居然能憑借肉體力量,與來犯者大戰到了一處。
半空中的敵人,不具實體,居然是團千變萬化的黑霧,猙獰狂笑著,一次次將虛無涯與紫豪打落半空,砸得地麵一片凹痕。
“光天化日下,魍魎鬼魅,居然也敢出來害人?”
猴子舌綻春雷,使一個巧勁,將雲中雀夫婦遠遠送到地麵,當即帶著熾盛的拳意,殺到了戰場。
“哧!”
熾盛的拳頭,帶著陣陣呼嘯,從黑霧中一穿而過。
那種無處著力的感覺,令猴子驟失重心,差點從半空栽落。
“小心!那詭異的黑霧,無視實體力量攻擊,唯有以絕對道行,才有可能將它煉化。”
虛無涯與紫豪眼見猴子如神兵天降,強勢歸來,登時心頭一鬆。
他們兩人,早就猜測猴子恢複了道行。如今親眼所見,果真預料不差。
要說此時他們的心中,沒有半點苦澀,那是不可能的。
差距就擺在眼前——明明同時中了白衣仙子的封印,猴子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解開了封印。而他們,足足又耗去了大半天功夫,卻還隻是解開了肉體蘊含的爆發力而已,遠未恢複到巔峰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