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動的人群,愈加憤怒了,拚命地朝祭壇中心衝擊。即便明知不敵,也要給祭壇上的天將造成大麻煩。
祭壇中心的天將,臉色冷厲,無喜無憂,隻是以意念禦使著拇指大小的小劍,呼嘯縱橫,穿梭於人群中。
越來越多的人倒下了,祭壇上的血色,也越來越濃烈。
終於,偌大的廣場上,出了天兵天將外,再無一個站著之人,全都躺在了血泊中。
祭壇上,黑黝黝的洞口處,血浪翻湧,席卷到祭壇各處,將所有屍身,都吞進了黑洞中。
“本不欲為之,卻不得不為……”
這時候,天將臉上,才開始出現一絲波瀾,朝那死難的數千百姓,深深鞠了一躬。
“哢嚓!”
插在黑洞口的闊劍,顫抖著,有片片碎石,沿闊劍的底部一路而上,迅速蔓延,很快令劍身全都蒙上了石皮。
此時,所有天兵天將都跪了下去,念念有詞,如在誦那玄奧的封印古經。
“轟隆隆!”
從天兵天將口中誦出的古經,化作了符文,一道又一道,呈線又成網,層層覆蓋在同心圓祭壇上。
“嗷吼……”
被封印的存在,發出陣陣困獸般不甘的怒吼,卻再也掀不起什麼大浪。
祭壇中心處,黑黝黝的洞口,也在極速化小。
就在洞口徹底愈合,祭壇成為一個整體的刹那,早已石質化的闊劍,拔地而起,聳立在祭壇正中,成了一座永恒的石碑。
其上,有上古先民,有麒麟、饕餮等異獸,更有萬靈膜拜的畫麵,卻早已是另一幅歌功頌德的光景。
就好像,地下封印的,是個為天下眾生做出了什麼了不得貢獻的上古神明。
至於剛才一副人間煉獄的光景,卻絲毫沒有體現。
唰!
畫麵到此,終於結束了。
眼前,唯有愈來愈鮮紅的祭壇,還有石粉簌簌而落,即將由石碑狀態化為本體的闊劍。
“嗬嗬……這就是天庭的立場,這就是天庭的做派!”
鶯畫眉冷笑著,滿含鄙夷與唾棄。
“依我看,這天庭,比地下封印的大魔頭還魔!為了自身利益,可以隨意出賣這數千條性命。當中,甚至有上百童.男童女。鐵石心腸如他們,又怎麼下得去手?”
“畫眉,少說兩句!這或許並不是天庭的立場,而是某一天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哼!就算是某一天將為了一己之私,天庭也脫不了幹係!敗類,終究是來自天庭!”
雖然,雲中雀不想過早惹上水深的天庭,但鶯畫眉卻管不了這麼多。
剛才的一幕幕,著實讓她氣壞了。也就是不能親身阻止這一切,要不然,以她的性子,非拚個你死我活不可!
當中年輕母親,縱身一躍的那一幕,給她的觸動尤其大。
她即將與雲中雀大婚,很快就要成為一個母親了。那種母性的共鳴,讓她幾乎要咬碎銀牙。
“哈哈哈……看了這些畫麵,你們是不是感到無比的憤怒,尤其想找當年的天將報仇?”
祭壇上,鮮紅欲滴的地麵,陡然一陣漣漪蕩漾,映出了一張黑霧繚繞之臉。
“呱噪!你也是罪魁禍首!”
鶯畫眉正氣得渾身不住顫抖,“鏗鏘”一聲,就拔.出了佩劍,極速衝出,一劍結結實實地刺在了祭壇映出的臉上。
“叮!”
火花四濺,細長的劍身,都被鶯畫眉含憤一擊給壓成了一張弓。
顯然,地下的存在,並未受任何影響。
此時,祭壇上的臉,隻不過是他以秘法傳出的一個投影,並不具實體,難以對本體造成傷害。
“大魔頭,我讓你狂,讓你狂!”
鶯畫眉咬牙,打不著大魔頭本體,就拿虛影來泄憤。
一柄長劍,在她手裏,縱橫劈斬,全都落在祭壇上,帶起一溜溜火花。
“畫眉,不要胡鬧,快回來!”
雲中雀害怕鶯畫眉有什麼閃失,驚得不住催促起來。
“哈哈哈……小女娃,你在這裏撒氣,又有什麼用?有本事,就找當年的天將去呀!一切,全都出自他手,與本座無關。”
“大魔頭,你休要信口雌黃!有本事,你就出來,與姑奶奶一決雌雄!”
“小女娃,不要急!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年犯下了這一切的天將是誰嗎?”
大魔頭的語氣,極具蠱惑力,在循循相誘。
“是誰?還不快給我說出來?”
“想知道嗎?想知道的話,就趕緊助本座一把。等本座脫困之後,定當親自帶你,殺上天界,找那天將,討回公道。”
“呸!你不就是想借姑奶奶之手,助你脫困嗎?姑奶奶偏不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