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來,雲中雀身為孤兒,在鶯畫眉家裏長大,對這位小姐姐,早已是情根深種。
然而,坎坷的命運,卻讓這對苦命鴛鴦,曆盡了磨難。
鶯畫眉被擄進金錢豹的金屋時,幾乎要含憤自盡。
同一時間,雲中雀也被天狗發配充軍,顛沛流離,差點死於一次次有意無意的軍匪衝突中。
萬幸,無論經曆過什麼樣的苦難,他們終究是挺過來了。
而今,這對苦命鴛鴦,終於修成了正果,讓兩個心花怒放之人,都充滿了不真實感,唯恐一覺醒來,這又是一個夢。
紅紗帷幕,羅帳低垂,喜燭搖曳。
雲中雀站在床榻前,看著大紅蓋頭的鶯畫眉,隻覺得百看不厭,這絕對是鶯畫眉這輩子最漂亮的時刻。
“畫眉!”
“嗯!”
“畫眉!”
“嗯!”
……
在這最喜慶的日子裏,鶯畫眉不勝嬌羞,一次次帶著顫音,回應著雲中雀的呼喚。
然而,雲中雀這貨似乎被喜悅給衝昏了頭,除了翻來覆去的呼喚,竟然沒有了任何後續動作。
鶯畫眉左等右等,終於有些著惱,一把扯下了紅蓋頭,大叫道:“你這呆.子,難道要這樣叫喚一晚上嗎?”
“呃呃……”
如今,鶯畫眉鳳冠霞帔,美麗不可方物,就連生氣的樣子,都那麼令人著迷。
雲中雀一下子看得癡了,隻知道點頭傻.帽一樣回應,基本答非所問。
鶯畫眉眼見他這幅癡迷樣,反倒氣樂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叫道:“呆.子,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辦該辦的事?”
“啊!疼,疼,疼……”
雲中雀雪雪呼痛,瞬間被揪進了被窩裏。
羅帳落下,被褥輕搖,一切都是那麼美妙……
“噠噠……”
翌日,天剛微微亮,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一位信使一騎絕塵,朝真賢城急速趕來。
“城下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雖然一夜無事,但負責鎮守真賢城安危的將士,並沒有出現半分鬆懈。
“城樓上的壯士,麻煩通報一聲,就說天淵城告急,特來求見楊戩、天蓬兩位將軍。”
守城將軍一震,不敢怠慢,立馬令副手火速趕往城中通報。
多少年了,人族困守一隅,妖族攻不進去,人族也別想攻出來。久而久之,天淵之威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然而,今日到底是何情況,居然有人不懼天淵之威,開始對人族最後的防線發出進攻。
如此重大事件,容不得再做耽擱,必須火速稟報。
守城將軍親自出城,將信使迎進了城中。
他雖是妖族身份,但自加入聖軍那一日開始,受軍令軍規熏陶,早就對人族沒了成見。再者,聖軍高層對人族的態度,一直來都顯現出前所未有的友好。所以,守城將軍對待信使,那叫一個客氣。
“什麼?真賢城來人?說,他在哪,馬上帶我前去!”
“對!快說,那信使在哪,我跟哥哥要馬上見他!”
楊戩、天蓬一聽,立馬急了,恨不得馬上就能見到信使。
副將被這兄弟兩揪得渾身都快散架,忙不迭道:“就在驛館裏,火將軍已經把他引入城中了。”
唰!
副將話音未落,楊戩、天蓬就消失了蹤影。
“走,我等也去看看,真賢城到底發生了何等變故。”
猴子一馬當先,領著眾人,直奔驛館。
至於軍師雲中雀,春宵至今未醒,沒有一個人前去打擾。
“……那人真的太恐怖了,隨手一壓,就將天淵壓製得如欲崩裂。整個天淵都被他一人撕扯得,到處都是裂縫,震得方圓百裏,都地動山搖,一片轟鳴……”
信使娓娓道來,滿臉餘悸。
“那最後呢?天淵有沒有穩住?”
楊戩、天蓬最關心的,莫過於此。如果天淵失守,那天淵城就沒有了任何屏障,根本無法再擋住那位出手的恐怖之人。
“不知道。那位恐怖存在,還在攻擊天淵,我就被城主大人給派了出來。”
“楊戩、天蓬兩位壯士,我知道,你們是離開了天淵城後,曆經九死一生才練就了如今的道行。但是,天淵城畢竟是人族的根,你們的根,萬萬不可有失。所以,我懇請二位,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救救天淵城啊!”
信使語帶哽咽,躬身就拜,唯恐楊戩、天蓬不答應。
“不要這樣,你起來,快起來。放心吧,我們兄弟兩,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對!楊戩、天蓬,生是天淵城的人,死是天淵城的鬼,不可能坐視人族最後的防線被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