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雙目神光一聚,手上無定擊先前後上,連消帶打一邊劃向前一個鴉人的手指,刀路同時把頭頂鴉人的一腳封死。
地上的鴉人往後略收了一下爪子,雙翅一抖,兩腳如十根利箭一般就射向龍飛的小腹。
龍飛一驚,差點叫出聲來。
好在龍飛的身法最擅長應付這種突發情況——其實這種事兒對龍飛也不算突發情況,以前和大師兄交手時就沒少受這種突襲,不過大師兄使出這招時用的不是翅膀,而是尾巴,速度比起這倆鴉人來可能還得快那麼幾分。
右腳腳心真氣爆發,左腳腳心卻運起七幻氣緊抓地麵,身體如陀螺一般一個旋轉,人就繞過了兩個鴉人,手中無定擊如一道弧形閃電圍著龍飛的身體轉了一整圈後,劈向兩個鴉人的後背。
“刀下留情!”
語聲和龍飛無定擊擊中鴉人後背的聲音同時響起。
地上的鴉人一個踉蹌跌出去丈餘,一個前趴正摔梁笑身邊。
空中的鴉人倒是沒事兒,不過被下麵的鴉人前搶時一頭裝在背後,落地時也是歪歪扭扭。
龍飛無定擊歸鞘,衝台上老人咧咧嘴,頗有幾分不好意思:
“請前輩贖罪,小子莽撞了。”
身後的鴉人把趴在地上的鴉人扶起,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振翅飛回石欄,連看也不敢再看龍飛一眼。
台上的老人朝龍飛的方向走了幾步,抬目掃了一眼,知道龍飛的刀在接觸鴉人時手腕擰了九十度,隻是用刀身在鴉人背上拍了一下,對鴉人的傷害至多也就是疼那麼一兩天的皮外傷,不由點了點頭:
“這兩個小家夥還小,還留著幾分野性,冒犯客人了。”
龍飛連連擺手:
“不敢當,不敢當。”
龍飛一邊回著這個老人的話,一邊凝神看去,功力幾乎提聚到了十成,看了半天,心裏還是忍不住暗罵:
“操,這是什麼邪門功夫?!”
兩人現在相距不過兩丈,連老者頭上的白發都能數清楚的距離,龍飛仍舊硬是看不清老人的臉。
就像光線到了老人的臉部忽然都拐彎了似的,也不顯怎麼黑暗,但就是灰撲撲的看不清任何細節。
感覺中老人似乎笑了一下。
龍飛摸摸頭,心裏那種別扭感越發強烈。
老人繼續在台上長篇大論,龍飛繼續昏昏欲睡,有了這個小插曲,龍飛也不好再盯著兩個鴉人看了,目光便百無聊賴的在石洞內亂掃,偶爾落到鴉人身上,這倆鴉人身上的羽毛就不由一陣抖顫,到了後來連龍飛也感覺怪不好意思的,目光再轉回來的時候就刻意繞過了兩個鴉人。
這倆鴉人依舊一左一右蹲伏在石欄頂部,隻不過姿勢變了,再也不虎視眈眈看著台下的眾人了,反而一個往左上方看,一個往右上方看,倆人這個姿勢怎麼看怎麼這麼刻意和別扭。
時間真不短,這台上的老頭兒囉裏囉嗦說了得有半個多時辰,莫說龍飛和梁笑,剛開始還一心一意想學點啥的烈陽刀門的向聰、怒峰刀門的楚敬、鐵血刀門的沈路等腦門子上青筋直爆了。
龍飛幾次想問問身前的大護法程仲秋,台上的這老頭兒到底是誰——
一般說來,這個時間,這個場景,這個氣氛,這個情節,上麵那個不應該就是刀宗宗主古烈麼?
但是自小就跟著牛鼻子師父長大的龍飛卻打死也不信,現在台上那個咋呼得嘴角泡沫橫飛的老頭兒能是刀宗宗主古烈,就是宗仙榜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