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走了。你,你好好休息!”
楚兒偷瞄了瞄坐在不遠處垂頭喪氣的父親,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走向大門。
盡管像做賊似的,楚兒也不敢驚到喬昊偉這個沉默的定時炸彈,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炸彈會再次爆炸,因為她心裏也沒底。
“路上小心,我沒事,隻是需要靜靜。或許我當年的做法真的錯了。”喬昊偉輕輕捎來一句。
“小姐,走吧”王叔走到喬府大門處,叫了叫楚兒。
“好的,王叔”楚兒應了一聲,但目光還是不願從父親身上移開。
剛剛的吵架都讓她這種進過幾次鬼屋的人嚇到了,他怎麼會靜得下來,會休息好?
他又不是神,他隻是人,正常人。隻是她從小依偎的父親,給她榮華富貴的父親。
車內
“近日,愛楚爾集團董事長歐淑君女士從美國舊金山轉換企業進入中國。她在發布會上聲稱會好好參謀國內狀況,致力帶動國內經濟發展。但是也有人懷疑,是因為多年前與喬氏集團ceo喬昊偉先生的糾紛,尋仇而來。如果兩個企業打起經濟仗來,那將是不可估量的錢財流失,畢竟坐擁身家上億......”
“小姐,到了”王叔很快摁停了正在播報的電台,有些慌張神色引起楚兒的注意。
“王叔,到什麼了?”
“過了這個紅綠燈就到了”王叔強裝鎮定。
此時,車子在十字路口。其實,墨伯的家離這個十字路口還有半公裏遠。
“小姐,其實,我不是......故.......”王叔忽然支支吾吾起來。
“王叔,綠燈亮了,走吧。”喬楚兒冷淡地把頭轉向窗外,又冷淡地說著。
“哦,好的”
洋樓外
這是一間民國時期的小洋樓。被一片蒼涼碧綠的古槐樹環繞,有些許相得益彰。小洋樓的主人已在古稀之年,是一位教授級的博士,也是楚兒爺爺的摯友。
這位“叔伯”(楚兒這樣稱呼)在楚兒的記憶裏,有一頭摻了幾根黑絲的銀發,留有一小把胡須。
小時候,喬昊偉就經常把楚兒放在墨伯家。說是玩耍,順便跟隨墨伯學習學習古書古訓,其實是無暇顧及楚兒這個丫頭片子。說是讓楚兒陪陪墨伯,其實是不想管她,這個累贅,這個讓自己後悔的累贅。
楚兒也許知道,所以每次都很識趣地不出半點聲響。
“小姐,到了”
楚兒怔了怔,沒有回複。反而下了車,徑直走了進去。
“叔伯”楚兒在屏風前脫下了鞋子,輕聲喚道。
一片寂靜~~
“叔伯!叔伯!”楚兒又叫了兩聲。
“楚兒,來書房。”一道略顯滄桑痕跡、沉重的聲音喚去。
“言墨!言墨你輸了就快!哈,你輸咯!”書房裏傳來幾聲叫喚,使得楚兒愣了愣。
楚兒的這位“叔伯”不喜歡別人直呼其名,因為--言墨,這名字有點像呼喚下人的語氣。可設身處地想一下,倘若正興致勃勃地作水墨丹青,卻沒墨汁了,空有墨條.....你是不是會用使喚性的語氣叫一旁的傭人“研墨!”。再倘若在此刻,這位教授級別的老者剛好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