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明月和簡明光在人群中走走停停。
簡明光看著一言不發的妹妹,心裏黯然。
縣城的趕集的人很多,簡明月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也很多,不是圍在賣頭花的小販跟前一朵一朵的對著鏡子試戴,就是手裏舉著紅豔豔的糖葫蘆,三五個姑娘說著笑著,打打鬧鬧,好不開心。
可是看看自家妹妹,一樣的花樣年華,明月長得很漂亮,在農村來說,那也是出類拔萃的女子,本該是在父母兄長的嗬護下,無憂無慮,打扮的花枝招展,和同村的女孩玩耍。
現在呢!
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簡明光再沒有見過妹妹對著父母撒嬌,要吃要穿,再沒有見過妹妹為了一件新衣裳和母親賭氣發脾氣,那個笑起來憨憨的純真女孩,開始變得體貼父母,幫著下地幹活,搶著做飯洗碗,家裏家外都變成了一把好手,甚至於妹妹做的飯菜都變得可口很多。
這種改變是讓簡明光心酸的,私下裏三兄弟嘀咕過,以前的明月嬌蠻任性,他們很頭疼,可是多數還是由著她,因為這是他們唯一的妹妹,他們這些做哥哥的不疼,讓誰心疼。
也許隻有在家裏的這一段時間是妹妹可以任性的時候,因為家人不會計較,家人都會包容,畢竟簡明月已經十五歲了,在村裏這個年紀的女孩可是有些已經訂婚了,當然國家規定得必須女方要滿二十歲,才能扯結婚證。
可是那都是上門的規定政策,多數農村人女孩子早早訂婚,滿了十八歲就擺酒席結婚,等到滿了二十歲再一起去扯證,多數那時候孩子都一兩歲了,抱著孩子去扯結婚證的幾乎都是。
他們兄弟都知道妹妹在家裏也許最美好的時光就是這幾年了,一旦嫁人,那就是人家家裏的人,再任性就不一定有人這麼讓著這麼寵著,遇到不講理的婆婆和不心疼媳婦的男人,那可有的磋磨。
那又是一腦門子的官司。
所以他們三個願意讓著妹妹,願意疼著妹妹。
問題是一夕之間,簡明月變得勤勞能幹,芯子裏的任性幾乎蕩然無存,對著三個哥哥總是笑嘻嘻的,說話利落爽利,最主要的是那個動不動就哭的脾氣不見了,也不會老是做好人,被人騙,強悍的像是她才是家裏的姐姐。
這讓簡明亮,簡明陽,簡明光心裏都不好受。
這種改變隻能說明一個事兒,那就是他們他無能了,沒能嗬護的了簡明月,才讓簡明月迅速成長,變得堅強的像是一塊石頭,而不是溫室裏的一朵花朵,這才是他們氣餒的關鍵。
即使他們私下裏也對於簡明月的這種改變感到欣喜和欣慰,畢竟這樣的簡明月更讓他們放心,到了哪裏也不會受氣。
在他們的心裏自家的妹妹欺負別人那沒問題,可是要是以前簡明月的性子,那鐵定是被人欺負,還為人家說好話,息事寧人的好脾氣,現在嗎?
不錯!
起碼不會爛好心。
世界上的中山狼可是不少的。
“明月,你想吃什麼?哥給你買!”簡明光拉著明月站在賣小吃的攤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