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即可雙腳立地,馬步紮起,雙掌向前,急雲內力於雙掌之間,猛然一推,竟是將江山豹擊出三米之外。
“哎喲!哎喲!”一人失聲大叫,痛呼不止,原是中年男子一掌便將江山豹打飛出去,他這九尺身長如泰山壓頂般正好壓在了一個人身上,那人怪叫不絕,露出個蓬頭垛麵來,直嚷道,“痛死老叫花咧,痛死老叫花咧!”
周圍之人看他醜態百出,不禁啞然失笑,雖然有幾人還是覺得他甚是可憐,但又忌憚江山豹也都沒有敢向前來扶的,江山豹原本被這中年男子強勢一掌擊中,心想自己命將休矣,即使不死,也得摔個斷骨傷筋的,但豈料隨著身體後飛,忽然後背中樞卻有一股阻力襲來,難道還有人在身後偷襲,江山豹心如死灰,這一掌已經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現在還有人背後一擊,哪還有命,所以眼睛一閉,隻待自己一命嗚呼。
但那後掌之力卻是與身前所中的掌力截然不同,胸前所中之掌剛猛淩厲,而這後背的掌力卻是柔綿雄厚,如載舟之水,將他健碩的身體穩穩接住,而且還有餘力與自己身前的掌力隱隱相抗,直至抵消。
江山豹隻認為自己定當摔得個肋骨斷裂,誰想身後軟綿綿的,身體雖然落地,但是卻是安然無恙,他正在心底思忖這背後到底是何人暗助,卻隻聽得一蒼老之音咿呀叫疼,連忙起身卻回頭,卻發現身後是剛才那個自稱丐幫幫主的老叫花,他原想大聲嗬斥這老頭怪叫什麼,但想到若沒有這老叫花將自己身體擋住,隻怕自己命已休矣,於是一改常態,雙拳抱起道:“老叫花,我欠你一條命!”
老叫花聽他這麼一說,反倒是撒潑起來,白眉銀須顫抖道:“你這莽漢撞死老叫花了,你非得請我吃酒方可!”
“我......我......”江山豹又羞又愧,他不好發作,畢竟這老叫花救了自己一命是事實,但苦於囊中羞澀,自己哪有錢請他吃酒,結結巴巴呆立在地。
“哈哈哈!”眾人一時哄笑滿堂,誰都想不到這老頭死裏逃生卻是冒出這無頭無腦的話來,大都隻是以為他行事瘋瘋癲癲,也沒有過多在意。
反是白衫男子他剛才自然反應使出了少林的金剛般若掌,這掌法雖然不是什麼上乘武學,但是這一掌之威卻足以讓人致命,他雖然不想一掌斃了江山豹,但由於剛才形勢情急,自己也使出了八成功力,心中也暗自懊悔,怪自己出手過重,隻怕江山豹得養傷數月了,但這眼前江山豹居然安然無恙,即使身後有人擋住了他,但至少也會負傷在身,更令人詫異的是這身後的老叫花也似乎沒有受到傷害。他一念及此,眼角餘光又不禁往這老人身上多瞥了一眼,心中若有所思,全然不顧大敵當前。
“我敗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白衣男子回過神來,發現原來這江山豹受了自己一掌後,知道他絕非自己對手,即使再練上十年功夫也未可知,所以索性再不反抗,對著中年男子沮喪道,“任憑閣下處置!”
白衣男子本就敬這江山豹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也並無殺他之心,當下伸手扶他起來說道:“你得向這酒樓老板一幹眾人道歉,將這酒菜付了,我方可饒你!”
江山豹不想他竟會說出如此話語來,一時神情窘迫道:“你既不殺我,道歉何難?”說完對著在場眾人彎腰作揖,又連對著酒樓老板躬身以禮,忙賠不是,之後又道,“隻是我眼下真的是身無分文,全然隻有拿命抵了!”他說完揚起手掌就往自己天靈蓋擊去,毫無半點遲疑。
白衫男子連忙出手攔截道:“哎!不必如此,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一邊勸解一邊從懷裏摸出一錠金子往那酒樓老板擲去問道,“老板夠了嗎?”
“夠了!夠了!”那酒樓老板全然想不到居然會有人給自己酒菜錢,現在這一錠金子足矣賠償他今日所受的所有損失,一時言語激動,感激涕零不止。
白衫男子回過頭來又撫慰了江山豹幾句,也多是囑咐他往後不可持強淩弱之類的話語,江山豹連連點頭稱是,繼而又問道這白衣男子師承何方,姓甚名誰?白衣男子隻是敷衍作答,隻說來日方長,若日後有緣,自當坦誠相告,江山豹受了此人恩惠饒恕,也不敢多問,眼下見自己將這酒樓搞得雞犬不寧,在呆下去覺得臉上甚是無光,於是又對酒樓老板行了一禮,最後對白衣男子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江山豹還有要事在身,在此別過,望來日再報此恩!”
白衣男子欠身回禮,目送江山豹奪門遠去,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