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木道長聽他一問,心中想起那陳年往事來,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聽得他喉中略帶哽塞道:“雲飛啊,無論你今後聽到何種有關西域紅衣相關的事宜都不要輕易聽信他人言語,甚至包括為師今日對你所說的一切。”
丁雲飛越聽越糊塗,對於這西域紅衣門派之事他未聽聞,今日從自己的師傅口中得知這古老門派,有如聽聞天書一般,這與他之前所遇到的諸般奇事也相去無幾了。
鬆木道長見他臉色疑雲密布,微微笑道:“算起來,你和陸離也算得我西域紅衣第三代弟子。”
“三代弟子!”丁雲飛心中默念,自己雖然將鬆木道長所說之話奉若神明,隻是今日自己師傅的話卻是讓人聽得一知半解,稀裏糊塗,這門派之事從何說起,這三代弟子又是怎麼一回事,心中不解疑問一時又何止千千萬。
“沒錯!我西域紅衣一派收徒甚嚴,所收之徒不是骨骼驚奇,便是出生不凡!”鬆木道長如是說道。
丁雲飛又是一奇,說道這骨骼驚奇和出生不凡,似乎此兩點和自己全無半點關係,他隻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孤兒,因為是丁嘯秋將自己帶來這子虛觀裏,所以便跟了丁嘯秋姓,至於自己的親生父母,據丁嘯秋所言,連他也不知。起初丁雲飛對於此事還是耿耿於懷,但對著年歲漸長,也便習以為常了,隻當自己是一名無父無母的孤兒便好。現在聽得鬆木道長說道這出生不凡之事,又不禁想到自己的可憐生世,不由得眼眶一紅,鄭重問自己的師傅道:“師傅,你可知弟子的親身父母是誰嗎?”
“這......”鬆木道長語音一滯,對於丁雲飛的身世,他自然之道,隻是時機尚未成熟,不便明說,於是改口道,“雲飛啊,恐怕這個連師傅也是不知的。”
“哦。”丁雲飛略感失望,隻不過這麼多年來,便已經習慣了,也不放在心上,他繼續關心起那西域紅衣一事上來,問自己的師傅道:“師傅你為何跟弟子說起今日之事?”
“嘿嘿!”鬆木道長輕笑兩聲,目光在自己的弟子丁雲飛停留許久,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珍品。
丁雲飛被自己的師傅看得心中發麻,不禁問道:“師傅你為何如此看著弟子,難道我哪裏不對嗎?”
“哈哈哈!”鬆木道長忽然一笑,朗聲說道,“你不是不對,而是太對了!”
“弟子太對了?”丁雲飛心中犯下嘀咕,這太對又從何說起,莫不是師傅已經瘋了,今日所說的言語稀奇古怪不說,現在連行為舉止都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丁雲飛心中害怕自己的師傅身體出了狀況,連忙關心問道,“師傅,你沒事吧?”
“為師現在再好不過可!真是妙哉!妙哉!”鬆木道長自顧自話,“師傅您在天有靈也應該安息了吧,弟子今日總算找到你的傳人了!”
丁雲飛現在完全不知自己的師傅在說什麼事情了,這一時西域紅衣,一時師傅弟子,早已讓他像是在聽一件和自己毫無瓜葛的事情,他靜立一旁,看著興奮不已,拍手叫絕的鬆木道長,滿心狐疑的摸了摸頭腦,喃喃自語道:“師傅到底是怎麼了?”
與此同時,青雲後山,火雲洞內,那紅衣之人去而複返,如今隻見他靜立一塊塌圮石碑前,注視良久,同時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一身毛發銀白如雪的猿猴,那猿猴正是白日裏要置他於死地的雪域獼猴,這雪域獼猴此刻卻是安靜異常,與人和善,這白日裏的敵人此刻與他共處一室卻是相安無事,讓人詫異無比。
“猿兄,若是師傅泉下有知,那也該安息了吧!”那紅衣之人轉過頭來,對著雪域獼猴如是說道。
雪域獼猴雙眼如炬,吱叫兩聲算作應答。
“如今那孩子已經找到了,隻要他再習得師傅的劍法便可完成他老人家的畢生心願了!”紅衣之人自言自語道,“師兄我們很快就可以再次見麵了!哈哈哈!紅葉滿山,十年之約!哈哈哈!”
隻見這紅衣之人笑意叢生,麵色極白,臉色毫無血色可言,再看他那手中煞白麵具早已掉落在地,這才是他的真實麵目,人稱“白麵書生趙元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