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的打扮裝束簡直可以用可笑來形容,土氣到極點的衣服,一頭稀罕到極點的大辮子,還帶著一副老古董一樣的大黑框眼鏡,那扮相,李婷看了一眼就撲哧一下樂出聲來。那女子是側著臉的,坐在湖心亭上,身子在輕微的顫抖,似乎哭得很厲害。所以李婷並沒有看清她的麵貌,然而張之棟卻恰恰在那女子剛剛摘下眼鏡抹眼淚的時候,偶爾一個轉身,有了驚鴻一瞥……
正是那一瞥,讓張之棟感覺自己心髒如同遭受了電擊,幾乎停止了跳動。
張之棟發誓,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擁有如此完美五官的一個女人,不要說真人,就是電視上,報紙上,甚至任何虛擬的人物,都沒有這樣的完美。隻是那一眼,張之棟的心徹底的淪陷了。
他全身手腳都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因為激動,手中的籃球什麼時候掉到地上也沒有發覺。張之棟無疑是引人注目的,所以那天中午,在湖心亭附近,路過的很多學生見到學校的風雲人物張之棟,如同傻子一樣愣在那裏,呆呆的望著湖心亭裏一個女人。本來他們會以為那個女人多出色,可是看過去的時候,才發覺那女人簡直土氣到了極點,所以他們很好奇,八卦的天性讓在附近關注著這一幕的人越來越多。
李婷簡直氣憤到了極點,她當然看到張之棟是如此失態,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湖心亭那個女人有什麼值得張之棟這樣看著的。
“之棟,之棟!”她大聲的叫了兩下他的名字。
可張之棟恍若未聞,他竟然有些失神般朝著那湖心亭走去。
李婷亦步亦趨跟在張之棟身後,她倒要看看張之棟準備做什麼。四周的學生自然是不會錯過看好戲的機會,而且,忘了告訴大家,新聞係也是在西區的……一向擁有超級八卦嗅覺的校報,校電視台記者,已經無孔不入的混在了看熱鬧的人群之中……
張之棟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其他事物,隻有湖心亭那個哭泣的女子。一個不輕易動情的男人,一個很有自製力的男人如果遭遇自己命裏認定的女人,恐怕那種熾熱的情感是別人難以想象。張之棟無疑是那種男人,無疑他已經認為自己已經遇到了命定的女神。
所以當他踏上湖心亭時,心都快碎著,是什麼使得女神如此傷心的哭泣,雖然哭泣中的女子已經被黑框眼鏡遮蓋住了絕世容顏,可是見過女神真正容顏的張之棟內心被一團火焰燃燒著,甚至想衝動過去抱著女神,輕柔的安慰她。
好不容易壓抑下那激蕩的情緒,張之棟從自己的口袋裏套出一包紙巾。
臨近的腳步聲讓哭泣中的女子察覺了,她抬起頭,眼中出現驚恐,陌生的男人熾熱的目光,還有一個不懷好意惡狠狠打量她的女人,都讓她感覺害怕無助。
張之棟也看出了女神眼中的驚恐,她似乎很害怕陌生人,這讓張之棟內心又是一陣激動,如此害羞的女神,就和他心中期待的一樣,有天使般的麵孔,還有純潔的心靈。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你……別害怕,我沒有惡意,我隻是見你哭得這麼傷心,想把這個給你擦擦。”
張之棟伸出了手,手心是一包紙巾。
李婷簡直要瘋了,她什麼時候見到張之棟如此和善溫柔的對待一個女人,
那語氣和神態間所表達的情感,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在,張之棟心動了,他竟然喜歡麵前這個打扮老土,看起來像七八十年代的村姑。
李婷就是這麼認為的,所謂仇人相間,分外眼紅,她已經自動忽略掉女子露在外麵如同凝雪一樣耀眼的肌膚,還有即使老土到極點的衣服也無法掩蓋的魔鬼般的身材。而將那討厭的辮子,傻氣的黑框眼鏡種種不和襯的地方無限的擴大了,反正在她眼裏,這樣的女人簡直是醜陋無比。
她哪裏吸引張之棟拉,在她看來,張之棟如果像天上的太陽,而這個土氣到極點的女人就跟地上一根野草一樣。
強烈的嫉妒讓李婷一把就搶過張之棟手上的紙巾。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張之棟一愣,隨即他轉過頭,發現在站在他身邊正怒視女神的李婷。張之棟不禁大是惱火,他本來對這個黏人的李婷好感就不多,現在更是厭惡得想抽她,可他張之棟接受的貴族式的教育使他不可能對一個女人動手,他咬牙喝道:“你幹什麼?”
聽到張之棟的怒喝,李婷的小姐脾氣也上來了,從小到大還沒有哪個男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眼圈已經不由自主的紅起來,李婷也大聲叫起來:“張之棟,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好心的幫你熬了湯,你不但不領情,反而對我冷言冷語,可是現在你倒對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這麼巴結,你是不是天生犯賤呀,你沒看她理都不理你嗎?她有什麼好的,又難看又土氣,我李婷哪點比不上她……”
“住嘴。”張之棟的手掌已經舉了起來,在空中晃了兩下,他眼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鼎沸。
李婷脖子一縮,嚇得閉上嘴巴。張之棟這一巴掌終究沒有打下去,他恨恨的收回手。
而一直在哭的女神已經搞不清楚狀況,趁著這個機會,她有些害怕想逃離這裏,單純的她是弄不明白這一對男女怎麼突然吵了起來,而且隱約間覺得他們爭吵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
張之棟眼尖的發現女神已經到了亭子的出口,他好不容易碰上讓自己心動的女人,怎可能讓她就這樣離開,連忙上前幾步擋住她:“等等。”
女神被嚇了一跳,她後退兩步,吃吃道:“你……你要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