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就睜開了眼睛，把還在哭著的晨晨嚇了一大跳。
連忙要轉過身。
我已經拉住她，柔聲道：“怎麼了？晨晨……”
晨晨的手用力掙著，想擺脫我，可是她那麼點小氣力在我手裏簡直和孩童一樣，這一急，眼淚流得更洶湧了。
“晨晨！”我聲音加大了些，盯著她的眼睛：“看著我，告訴我怎麼了？”
“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你憑什麼管我，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晨晨又開始發起脾氣來，這場景當年就曾時有發生，過來兩年多了，小丫頭人變成熟了，可是言行還是一樣還鬧，愛發脾氣。
不過我一點都不會生氣，這樣的晨晨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我是你老師，怎麼不能管你拉！”
“什麼老師，我才不承認，說走就走，想來就來，你當這裏是碼頭呀！再說，學校早把你開了，兩年多不來，你以為學校是你家開的。”晨晨斥道。
我無語。
“不是，那啥……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來著……”
晨晨蘊著淚的大眼睛盯著我，把我看得有點臉紅。
“說錯了？”
我小心翼翼的問她，她嘴角抽動了一下，想笑……又發覺笑出來那不是輸給我了，遂用力的繃著張臉。
“不說話，不說話算你默認拉。”
打蛇隨棍上乃某家的本行，晨晨終於忍不住了：“你好過分！”
“你今天才知道？”我伸手去擦她的眼淚。
她一甩頭，背過身去，默默無語。
我的心情卻複雜到了極點，我再非懵懂小孩，從晨晨的眼神中早就看出點端倪，回想兩年多前的一些點滴，我愕然發覺，晨晨可能早就對我有點意思。
自己是否太遲鈍了，到現在才發覺。
可是……好難辦呀！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感情的旋渦實在太多，攪得我要崩潰。
我終究是個凡俗之人，肉體上無敵了，精神上卻逃不脫太多束縛。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我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有人的喜怒哀樂，還能體會人生的多種樂趣。
望著晨晨的背影，我歎出口氣：“晨晨，我們好好聊聊，好嗎？”
“聊什麼？”晨晨說話聲音仍有氣。
“兩年多沒見了，難道我們一點話都沒有嗎？聽說你的電影入圍了奧斯卡。”我伸過一隻手，扯扯她的衣袖。
她掙開了，不過終於回過了頭，淚已經止住，很倔強的盯住我。
我苦笑，拍拍身邊的椅子。
這下她倒沒什麼反對，過來坐下了。
“晨晨，別這個樣子好嗎？我道歉，是我不對，突然扔下你們離開，可是我有不得已的理由，何況小冰，仙兒都原諒我了，你就不能……啊……”
“對，對，她們原諒你了，她們是你什麼人，我是你什麼人……”晨晨簡直越說越火，要把積壓在心頭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
我揉揉額頭，真是頭疼了。
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晨晨麵前，伸出兩隻手將她的肩膀抵在椅背上。
“OK，OK，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好不好，晨晨，如果你覺得委屈，我並不介意被你打罵兩下，可是，你得明白，很多事情並非人力所能控製的，如果你把我董陽想得這麼不負責任，花兩年多時間去逃避什麼，你也把我看得太低了。我承認，承認以前做得不好，可我不是回來了嗎？我真心誠意的回來，以後也不走了，算是……一個承諾吧。所以，別再這樣……對我了，好嗎？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我很好很好的朋友，也一直很在乎你。”
說完話，一種他媽的叫做憂傷的玩意就那麼很小資的漫上我的心頭。
我覺得自己頹廢極了。
我感情處理怎麼失敗到這種程度上呢。
連幾個女人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