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然點頭,在這個小團體中,楊政的話不多,但每一句都是有用的,甚至比軍令更具有威嚴。
“走吧,我會幫你解決的。”楊政拍拍他的肩膀,眼睛裏冰冷一片。
他們要的房間就在隔壁。
室內很簡單,一張紅木桌,幾張酸枝椅,數瓶盆載,幾副水墨畫,色調清雅。
坐下後,紅石就一直沉默著。
全沒了初進紅磨坊的興致,其他幾人也冷著張臉,伯克招呼一下後便慌慌張張退出去,怕引火燒身。
很快的,酒菜送上,五位頗具姿色的鶯燕在伯克帶領下魚貫而入。
五位鶯燕明顯比樓下的妓女高了一個檔次,雖媚而不露骨,素手纖纖,軟玉溫香,讓眾人暫時拋開愁思。一時間觥籌交錯,香豔媚笑不斷。
陪伴楊政的是四人裏麵最清秀的一位。
楊政在她的撩撥下,加上微微酒意,在她一聲嚶嚀中將其納入懷中。
“爺,你嚇壞奴家了!”
楊政微微一笑,伸手挑起她光潔的下巴,淡淡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那鶯燕看著楊政的笑容呆了一呆,麵上浮起淡淡的粉色。剛開始陪著楊政時,她心中充滿惶恐,楊政身上的殺氣實在太重了,豈是這些小女人承受得住的,然而接觸下來,她才發現楊政的風度氣質在五人裏麵無人能及,這也難怪,生長在二十一世紀又擁有良好家教的楊政,本身就是一名紳士,而且男女平等的觀念深深植入心中,在這塊男尊女卑的大陸愈顯得特例獨行。蒙尋,羅塔那幾個莽夫在一邊陪襯下,更使楊政風度迷人,連見慣了男人的鶯燕也忍不住有砰然心動的感覺。
在楊政的微笑中迷失了一下,鶯燕微啟櫻唇道:“奴家小碧!”
“小碧,隔壁房間陪著的是你哪些姐妹?”楊政伏在她耳邊悄聲問道。
小碧頓時臉色泛白,眼圈一紅,泫然欲滴,淒聲道:“爺,你嫌棄奴家伺候得不夠好嗎?”
楊政淡淡一笑,咬著小碧耳朵輕輕說了一句什麼。
小碧頓時被逗得咯一笑,在楊政臉上親了一口:“爺,你好壞……好吧,我告訴你,隔壁陪著的是小舞,飛雪,莎麗亞,朵朵……”
楊政微笑著聽完,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金幣,塞入小碧的胸口。
“爺……你,這太多了!”小碧驚得叫出聲來,一個金幣,即使付這裏所有費用都夠了。
“聽話,回去等我。”楊政在小碧的翹臀上又重重擰了一記。
對這位大方又風度優雅的軍爺,小碧簡直愛到了極點,纏著楊政又廝磨了片刻,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她一離開,楊政的臉色頓時恢複漠然。
他朝紅石幾個使了眼色,其他四個女人也被趕出了廂房。
四人整整衣服,紅石獰聲道:“小政哥,接下來怎麼辦?”
楊政招了下手,四人都附耳過來,他吩咐了幾句。
……
伯克再次被招了進來,他臉上堆著笑:“幾位軍爺,玩得還好嗎?”
紅石鼻子中重重哼出一聲:“好什麼好,爺幾個都有相好的,你快給我們叫來。”
“相好的?”伯克隻覺這幾位軍爺麵生得很,並非熟客,可又不敢確定,隻能惶惶道:“爺幾位既然有相好的,小人是唐突了,不知道軍爺相好的姑娘是哪幾位?”
紅石便將五個名字一一報出。
伯克頭腦還算靈活,一聽這幾個名字,聯想一下先前走廊上幾位軍爺的古怪反應,冷汗登時流下。
“幾位軍爺,那幾位姑娘都有客人……”
紅石一聲暴喝,站起來將伯克揪到麵前,寒聲道:“客人?我們不是客人嗎?今日若不見那幾位姑娘,小心我將你狗頭割下!”
殺氣彌漫在空中,伯克絲毫不懷疑眼前軍爺話語的真實性,駭得渾身顫抖,連連點頭趁是。
紅石揪著他領子一推,伯克屁滾尿流的摔出門去。
幾人等著。
過不了片刻,隔壁傳來幾聲喝罵。
伯克的慘叫傳來。
一會,半邊臉頰高高腫起的伯克,哭喪著走回來:“爺……爺……”
哭求的話還沒說出口,一把利劍已經擱在他脖子上,冰寒的感覺讓伯克一下就軟跪在地上。
“我們那幾個相好呢?”
伯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利劍一翻,脖子上涼了一涼,皮膚已經被割破了,伯克駭得大叫:“爺……幾位軍爺饒命。”
紅石上前就是一腳:“快去給我們叫,這次若再不請那幾位姑娘過來,一刀剁了你!”
伯克無奈又爬了出去……少傾,隔壁傳來連聲慘叫,隻聽幾個怒罵的聲音:“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幾個不長眼的家夥,欺到我們頭上!”
聽到罵聲,紅石幾個相視一笑……總算肯過來了!
門“砰”的被踢開,幾個大漢闖了進來,其中就有威爾遜,他手裏拎小雞似的抓著滿頭青紫的伯克。
環掃屋內,威爾遜呼吸一窒。
“是你們?”
他的口中說不出的恨意。
眼睛死死的盯著楊政,一隻獨眼閃爍著精光。
楊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夾起一筷子雞肉,好整以暇的放進嘴巴裏咀嚼著。
威爾遜瞪視了一會,臉上陰晴不定,半晌,他將手裏打得半死的伯克隨手扔在一邊,拔出腰中配劍,恨然道:“姓楊的,你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當日我的眼也被你打瞎了一隻,你還要怎樣?”
言語間已大有豁出去的意思。
楊政奇怪的看他一眼,這幾日特別行動小隊訓練,這威爾遜都躲著自己,今日吃錯了藥?竟然一來就準備開掰,他還準備了好些說辭沒用呢。
心中雖有點疑惑,臉上卻不露聲色淡笑道:“威爾遜大人,你說的哪裏話,你我同為皇家辦事,又是軍中兄弟,何來井水不犯河水一說,兄弟幾個相好被大人玩了這麼久,也該玩夠了,讓這下人去叫那幾個相好過來,合情合理,真不知何處得罪了大人,竟被打得這麼淒慘,哎!”
楊政裝模做樣的起身,扶起倒在一邊瑟發抖的伯克,歉然道:“這位兄弟,難為你了,這些錢你拿著,快去治治傷!”
拿出一些銀幣遞給伯克,又彬彬有禮送他出門。
好人壞人他都做了,楊政演戲的天分放在二十一世紀足以拿奧斯卡,連威爾遜一幹人都差點以為楊政真是為那幾個“相好”而來。
眼見場麵僵持,威爾遜憋著火氣,向一個手下道:“把那幾位姑娘請來。”
一會數名鶯燕惶恐不安的到了楊政這屋。
威爾遜揪住其中一個,又指指楊政一幹人:“莎麗亞,你說,你認不認得他們,是不是他們的相好?”
莎麗亞駭然望了楊政他們一眼,連忙搖頭。
威爾遜又揪來一個,問了同樣的問題,鶯燕還是搖頭。
“姓楊的,你還有什麼話說?”威爾遜感覺占了上風,哈大笑。
楊政看也不看那幾個女人一眼,淡然道:“素來婊子無情,也許她們被你威爾遜大人花了幾個金幣收買,連恩客也不認了。”
論到鬥嘴,威爾遜一個大老粗又豈能是學過現代辯論術的楊政對手。
威爾遜終於惱羞成怒,大喝道:“姓楊的,你耍我!”
楊政聞言臉色一沉,冷森道:“耍你又怎麼樣?”
“你媽的,老子和你拚了,弟兄們上!”威爾遜揮劍就砍。
楊政一個閃身,劍劈到紅木桌上,嘩啦一聲,滿桌酒菜隨著酒桌斷裂翻倒在地。
紅石幾個等的就是此刻,“鏘鏘”幾聲,幾個人已經拔出配劍,和威爾遜帶來的人殺在一起。
楊政躲過一劍後,往腰上一帶,一道銀白的弧光破空,“叮”的一聲,火星四濺,威爾遜被逼退了一步。
楊政攻擊的手段深得現代特種兵搏擊術的三個要點,追求的是“穩,準,狠”,一但開始進攻,氣勢必先迫人,悍不畏死是生死搏殺的首要因勢。隻聽他一聲暴喝,將長劍高舉過頭,拿劍當刀,猛的揮下,猛虎下山一樣的氣勢籠罩住威爾遜,一劍連著一劍,“叮……”連響十數聲,無論威爾遜怎麼揮擋,每一劍都砍在威爾遜配劍的同一部位。
如此排山倒海般的攻勢,威爾遜簡直聞所未聞,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已被楊政氣機鎖定,除了格擋,再無法作出任何有效反攻,亦不能逃跑,隻要稍露出破綻,必會被楊政活活劈成兩半。
沉浸在殺伐之意中的楊政越打越順手,興奮得滿臉通紅,眼中更射出駭人的殺意,剛才他一時心動之下,將日本武士刀的手段用在劍上,說到殺人之技,又有什麼比武士刀法更凶狠快捷,適合以命搏命。
終於隨著一聲刺耳的斷裂聲,威爾遜的配劍被砍成兩段。
他慘不忍睹的向後滾去,一邊大喊:“德昆大人,德昆大人!”
形態仿若喪家之犬。
“住手!”外麵傳來一聲厲喝。
一個瘦削陰沉的男人出現在門口,楊政略呆了一下,就這麼個間隙,威爾遜逃出死亡陰影,狼狽不堪的滾到來人的腳下,抱住那人大腿,哭嚎起來:“德昆大人,楊政蓄意謀殺同僚,你要為我作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