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砍飛一個腦袋,還在惡狠狠的嘀咕著:“逼我捂尿布,王八蛋,老子砍死你們!”
“把火油倒出去,不是想燒火嗎?那就燒死他們!”楊政平靜的下令。
上百桶火油從坑道裏推出,噗咚噗咚的滾下山,落入狼牙群人堆中,留守玉龍山軍營的全都是專門訓練過埋伏作戰的守城兵,幾乎個個都是神射手,那些火油桶一落下,緊接著就被火箭穿透,轟然引爆。
四濺的熱油點燃了無數狼軍,一時間滿山淒嚎,爆炸聲,慘叫聲連成一片。
丘遠山雙目爆出駭人光芒,似不敢相信眼前景象,隻見漫山遍野狼軍狼狽逃竄,白鰭,火翼軍團的重裝步兵的人數在急劇減少。
這不可能,衛戎軍如何抵擋剛才滿山遍野的惡臭。
難道他們已強悍到可以不呼吸空氣了嗎。
丘遠山攥緊拳頭,這他媽的太詭異了。
然而眼前的情形卻容不得他多想,衛戎軍占據有利地形,而且各機關陷坑比自己想像的要隱蔽厲害得多。
他歎了口氣,頹然擺擺手。
收兵號“嗚——”在天空中響起,慘遭痛擊的白鰭,火翼兩軍團潮水退卻,留下數千具屍體,山體上烈火熊熊,殘肢敗體,屍橫遍野,戰爭的殘酷在這一刻體現到了極至。作為剛才這一切導演者的楊政,漠然站立在哨塔頂,黑洞洞的眼窩深處燃燒著燎原之火,風呼嘯而過,愈顯得他魔王降世般的身形,卓然挺拔。
經此一戰,牧飛雲對突然出現的麵具男佩服不已,楊政所表現出的冷靜沉著,指揮若定的風範絕非自己可比,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每每料敵先機,將凶狠的狼軍殺得丟盔棄甲。
自己國家何時出了這麼個超卓的人物,剛才他舉重若輕的指揮景象差點讓自己以為左軍師又活過來了。
“大人,現在該怎麼做?”他恭敬的陪立在側。
楊政目光投射在遠處後退的狼軍,沉聲道:“剛才這一戰肯定大大出乎了丘遠山的預料,以他沉穩的性格,在摸清我們山上虛實之前,定不會再貿然進攻。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絕不能讓他發現玉龍山具體的人員數量,否則他來個全軍總攻,即管我們有再多的機關暗道,也要被踏平了,畢竟人數上的差距擺在那裏。現在你去把全軍都召集上來。還有……你在這些地方派些士兵埋伏……我猜丘遠山很快會派一些斥候來查探了!”
楊政將地圖上幾個隱蔽地一一標出,指給牧飛雲看。
命令下達後,他走下哨塔,向主軍帳走去。
從進入衛戎大營開始,楊政就像換了一個人,以前的他隻是獨行客,孤僻冷淡,現在卻成了高傲的將軍,一舉一動都充滿強烈霸道的氣勢,說出去的每一句話擲地有聲。楊政是政治專業出身,同樣在特種軍營裏生活訓練過一段時間,深深明白軍隊中令行禁止的特點,長官說的話就是金石律令,即便是錯,手下也要不折不扣的去執行。所以他現在要的是所有士兵都敬他,畏他,他不需要什麼官兵一家,其樂融融的假像,他要的是勝利,勝利,還有無數狼軍的鮮血!
他今日所做一切,都隻為了昔日諾言。
楊政仰天遙望:蒙尋,紅石,劉若飛,你們在看著我嗎?
我定不會叫你們失望!
斯嘉麗坐在帳篷前高高的木架子上,搖晃著一雙白生生的玉足。
美眸若水流轉在楊政的身上。
“喂,你在想什麼?”
楊政收回遙望天際的目光,空洞的眼窩轉向斯嘉麗,搖了搖頭。這個神秘美麗的女人,總是那麼捉摸不定。楊政每次麵對她都有種挫敗感,因為他根本看不清斯嘉麗的一點內在。
還有……
想起被這女人搞得麵目全非的右手,他就暗暗惱火。
楊政下意識的捏緊套著密銀手套的右手。
瞪了笑意盈盈的斯嘉麗一眼,轉身離去。
他踏上軍營高台,那是衛戎軍平日操練士兵,長官所站的位置。
全軍已被牧飛雲招集在高台前的操練場上,而在此之前,戰前易帥的傳言早已使每個士兵都知道,牧飛雲再非他們現在的最高統領。
除掉犧牲,受重傷的士兵,約莫九千士兵集中在這裏。
剛才的一場勝利使衛戎軍的士氣空前高漲。
所有士兵都狂熱而好奇的望著站在高台上形似魔王的男人。
麵具上的骷髏,即管在強烈的陽光下,依然顯得陰氣森森。
楊政低啞渾厚的聲音在廣場上飄蕩:“今次滄月十萬狼軍來襲,歸藏大統領又被牽製在流雲國內,戰爭的嚴峻形勢已經擺在眼前。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同樣,不要小看在場的九千名士兵,因為你們現在正掌控著衛戎國的生死存亡。東線大營一破,衛戎國東部千裏土地都將置身於狼軍利爪之下,我聽說東線士兵大多是衛戎國東部城市募集而來,在場大多數想必都是衛戎國東部人。想想看……”楊政的聲音激昂起來:“你們若倒下,衛戎東部城市數萬萬百姓,你們的兄弟姐妹,父母子女,都將成為狼軍爪牙下的獵物,你們的母親,妻子,姐妹更是將淪為狼軍發泄獸欲的工具,這樣淒慘的一幕,你們願意看見嗎?回答我?!”
楊政嘶聲一吼,下麵的狼軍士兵全都麵目通紅,瘋狂桀喊起來:“不願意,殺光狼軍,我們要殺光他們!”
場麵沸騰得幾乎失去控製。
楊政冷目中射出狂熱暴躁的光芒,這才是他要看見的,一支真正的猛獸之軍。
這時候,營門內拖進來三名狼軍斥候。
“報!長官,我們按你方法,在幾處隱秘地埋伏了士兵,果然抓到這幾名斥候。”親兵將三個狼軍斥候推上高台。
斥候似乎已知必死,桀驁的高昂著頭。
楊政突然高舉雙手,大喝一聲,放開他們。
衛戎軍們麵麵相覷。
親兵們卻是見過楊政剛才指揮時的英姿,對這位新任將軍佩服無比,當下不說什麼,放開三名斥候。
斥候們警惕著盯著麵具男,那種野獸般狂躁的氣息令他們感覺恐懼。
“給你們一個機會,”楊政突然摘下獵血刀,拋到一邊,一步步走到他們麵前,寒聲道:“你們三個,若是能打敗我,我就放你們離開。”
能有機會活命,誰人不想,斥候們眼睛驟亮,互相對望了一眼,齊吼一聲,朝楊政猛撲過去。
骷髏麵具浮現小醜般的怪異笑容,三人撲到的時候,楊政一拳揮出,悄無聲襲,密銀右手擊打在中間那名斥候的拳頭上。
“啪!”
骨裂聲全場清晰可聞,那斥候整個拳頭都扭曲了,慘嘶著倒摔出去。
而另兩人的拳頭已經狠狠砸在楊政身上,觸碰到鋼鐵一樣的肌膚。楊政穩穩站立,擊中他的拳頭猶如隔靴搔癢,楊政豁然收手,握住右邊那人的胳膊用力一檸同時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一個轉折,將那士兵整隻手臂扭成一團麻花。
淒厲的慘叫,讓下麵觀戰的衛戎士兵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楊政暴喝:“都給我仔細看著!”
他抬腳掃在胳膊被擰斷的斥候小肮處,那士兵口吐白沫整個人被踢得騰飛,卻又被楊政拉住斷手往下一拽,士兵就麵朝下狠狠砸在堅硬的磐石地麵上,煙塵飛舞,口中血沫四溢,渾身抽搐著挺動幾下,死!
“看清沒有,沒看清再接著看!”楊政向下麵九千名士兵大吼一聲,大踏步朝另一名砸了他一拳的斥候走去。
他斥候卻已是嚇得連連後退,尖叫一聲,向外逃跑。
楊政飛身上前,騰空,雙腳纏上他的脖頸,一夾,一擰,斥候被他拉扯摔倒。楊政一個倒翻,雙手抓住他的腳踝,將他整個人提起來。
“殺!”
他的眼眸裏一片死氣,仰天狂嘯。
全身肌肉賁張,將斥候在空中掄了個半圓,雙手猛的向兩邊一扯,“嘩啦”,鮮血內髒狂噴而出,撲簌簌掉落下來,濺得楊政一頭一臉,渾身如同血池裏走出來的魔神,驚天殺氣彌漫在整個大營。
所有看到此幕的衛戎士兵們臉色發青,不少人難受得大嘔起來。
楊政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將手上被生生撕裂成兩片的斥候身體扔在地上,一步步踏出血濺之地,每走一步,地上就多出一個血腳印。
最後一名斥候看到這一幕,心膽俱裂,整個人倒在地上,白沫亂吐,眼球翻白,過了一會,整個人挺動幾下,竟是被活活嚇死了!
牧飛雲也快吐了,他根本不敢再看楊政,那已不是人能辦到的事。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恐怖凶殘的魔王,即管被殺的這幾個是敵人,他也覺得有些不忍。
從這一刻開始,“魔神”惡名就一直掛在楊政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