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子死亡帶給衛戎東線的陰影終於消散……
狂潮般的高呼淹沒了整個玉龍山,無數驚鳥撲棱棱直飛高空。
“魔神將軍,威臨天下——”
“魔神將軍,威臨天下——”
楊政立馬橫槍,回轉身,刀鋒般的目光俯視著倒伏在前的萬千士兵……
“現在,我要選出一千名勇士作為搦戰狼軍的先鋒營,哪一千個英勇的男兒願意,出列!”
嘩啦,九千人裏湧出一大片人。
楊政的悍勇激發了這群戰士的血性。
楊政勉力才壓下瘋狂叫戰的聲音,讓各大隊長跳出戰力最強,而且馬術最精湛的一千人。被選中的士兵一個個雙目赤紅,呼吸急促,顯得狂躁不安,沒有被選中的那些則瘋狂嘶喊。
“好了!”楊政冷喝。
“選中的人全部站到前麵來,未選中的也不要氣餒,狼軍無數,有你們殺的。”
一千名野狼般的士兵站到隊伍前列,楊政的目光從左至右掃射過去,每落在一名士兵的臉上,那名士兵就渾身繃直,抬頭挺胸。一排掃完後,楊政點了點頭。全軍士氣達到鼎沸,現在的衛戎軍絕對以一當三沒問題。
……
當玉龍山上的所有馬匹都裝上那個叫“馬鐙”的東西時,士兵們這才發覺魔神將軍打造出的月牙鐵,竟然能讓他們提升數倍的衝擊力。
重所周知,沒有馬鐙的騎士隻能靠牢牢夾住馬腹才能在馬高速奔跑時保持平衡,甚至連騎士衝刺都很難完成。
即使有遠超地球人的體力和力量,還有鬥氣的幫助,藍風大陸的騎士們也經常在馬匹高速衝刺碰撞的時候失去重心飛下馬。
楊政以前並非想不到這個問題,隻是偶爾會去想,也不會去實踐,笑話,他可沒義務改變這個大陸的曆史進程,像有些東西,比如火藥,造紙術,指南針等等,當曆史發展到一定時刻自然就會出現了。
以前他隻是死亡營的小兵,根本也沒有接觸過騎兵戰,也不會想要把馬鐙製造出來。
現在他成了統帥,自然要竭力的將所有超前又容易實現的工具製造出來。
而且,左青子那個家夥甚至發明了更恐怖的東西。
一想到藏在衛戎軍營密庫裏的那十尊鐵疙瘩,楊政就忍不住懷疑左青子是否和他一樣同樣來自異空間。
在楊政的幾樣發明中。
“馬鐙”無疑是其中最具劃時代意義的產物。熟知曆史的楊政知道,馬鐙由中國傳入了歐洲。這個看似不大的曆史事件改變了歐洲的命運。美國曆史學家林恩·懷特說:“隻有極少數的發明像馬鐙這樣簡單,對曆史卻產生如此催化劑的作用。”英國博士李約瑟把馬鐙對歐洲曆史的神奇作用用一句話揭示出來:“就像火藥在最後階段幫助摧毀了歐洲封建製度一樣,中國的馬鐙在最初階段幫助了歐洲封建製度的建立。”馬鐙的使用為騎手們在馬上找到了一個支點,使得騎兵更具備衝擊力和近身肉搏能力。歐洲人踩著中國的馬鐙進入了騎士時代。
楊政同樣不知道,他的借鑒,迅速讓藍風大陸進入了真正的騎士時代。
以前的騎兵雖然強大,卻隻是戰場上的利器,主流的依然是劍師,沒有貴族子弟願意充當騎兵衝鋒在第一線。
馬鐙的引入,騎兵的地位迅速的提高到貴族的層次,騎兵也獲得了專業的等級分割,赫赫有名的騎士八大準則:謙卑、憐憫、公正、榮譽、犧牲、英勇、誠實,靈性編入了正規軍事教材。
繁榮的騎士文化最終取代了劍師的主流地位,成為一名騎士變成所有熱血青年的夢想。
這一切隻是後話。
此時此刻。
楊政製造馬鐙隻是想單純的想提高騎兵的戰鬥力,他需要一支真正靈活多變的騎兵隊執行一項計劃。
這計劃無疑是他複仇最堅實的一步。
斯嘉麗已經好幾天不見楊政回帳篷了,這讓她有些無聊。
除了要將那個木頭人拉進聖殿,平日裏她也隻能靠消遣楊政打發時間,這玉龍山上全是男人,在斯嘉麗眼裏,簡直是一群臭蟲,以她的地位,當然不屑與他們為伍,也就隻有那個木頭人能逗逗。
可是木頭人最近好像發瘋了。
每天帶著那一千人躲到山背的一塊平地上操練,一天訓練十六小時,剩下八小時,吃飯睡覺,而且全是原地,楊政和那一千人混在一起,已經一個星期,連澡都沒洗過。斯嘉麗有一次過去看他,還沒靠近,就被那一千個汗臭熏天的男人給熏了出來。
那種味道簡直無法忍受,以至於斯嘉麗一個星期沒有去見楊政。
在這期間,楊政做了什麼她也沒有過問。
反正他已不可能逃出掌心。
楊政當然沒有逃。
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代號“焚天”的計劃中,這個計劃完全依托於左青子遺留下的寶貴“財富”。除了牧飛雲,任何人都被蒙在鼓裏,士兵們隻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計劃中屬於什麼棋子。
由於上次狠狠涮了狼軍一道,丘遠山不敢再輕敵,他決定等待大部隊彙合再一舉拿下衛戎東線。
雖然小規模的騷擾不斷,大的陣地戰卻沒有一次展開。
在狼軍後續部隊源源來到的時候。
楊政獲得了寶貴的半個月時間。
除了完善“焚天”計劃,楊政半個月的刻苦磨練終於使自己的實力有了實質突破。
他凝聚精神的速度更快,破綻的“點”對他來說再不是那麼難以尋獲,這裏麵當然有芭比的指導功勞。隻是對右手,他依然沒有辦法,密銀手套隻能壓製封印物的大部分力量,如果摘掉手套,那絕對是場可怕的夢魘。
在最後一次和牧飛雲商定後,他決定行動了。
……
“將軍,玉龍山上好像有動靜!”
親兵飛報丘遠山:“他們好像衝下來了!”
丘遠山剛剛坐下,頭也不抬看著桌上地圖,用一支鵝毛筆在上麵畫著什麼。
“什麼衝下來了?說清楚。”
“騎兵,玉龍山頂的衛戎騎兵!”
“哢嚓”鵝毛筆一下折斷,丘遠山拍岸而起,匆匆走出大帳,攀上主輦車最高處,遙望玉龍山頂。
隻見山上濃塵滾滾,一騎黑色洪流從山頂漫延下來,而龍頭還在快速的突進。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丘遠山都搞不清狀況了,不是據斥候說東線大軍已經離開主營去了索巴丁嗎,不是說山頂隻有一萬人嗎?區區一萬人,難道也敢衝下來和自己十萬狼軍對陣?
媽的,這絕不可能,丘遠山雙眉緊皺,牢牢盯著那洪流席卷而下,兵器的點點寒光在白日反射下是如此刺眼。
過了片刻,他的眉毛舒開,這麼點人?
隻見那洪流首尾已可看清,統領大軍這麼多年的丘遠山目力何等尖銳,一眼望出衛戎騎兵隊不過千人。
好個衛戎軍,連千人騎兵隊都敢下來搦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