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看著暖姑擔憂的臉,她眼角微微上揚,柔氣地說:“放心好啦,琴兒不會的。”
暖姑聽著胡琴這話,換上了鬆懈的神色,對她說:“琴兒不會就好,想來今日你也累了,回房歇息去吧。”
“好好好,琴兒這就回去。”胡琴微笑著說。
閣房裏,胡琴正對著銅鏡卸下頭上的飾品當她卸下額頭的貝殼鏈的時候,腦海裏突然浮現起當日嚷嚷著要跟她換頭鏈的可愛女孩,她輕笑一聲。不知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她,畢竟她是公主,從宮裏出來不容易。胡琴沉思了下,對門外的景恩吩咐道:“景恩,今晚陪我去趟海邊吧!”
景恩:“是!”
……
統領府書房中,蘇蔻梨放下象牙毛筆,拿起寫好的宣紙,起身遞給殷延蘄,對他說:“這幾樣藥材來自西域高原,民間難尋,但西域小國年年向我朝進貢這幾類藥物,按理說,宮裏的藥膳房是不缺的。”
殷延蘄沉思一會兒說:“這事有些難度,我需要一點時間。”
蘇蔻梨眼神朦朧地說:“可以,不過最好不要超過一個月,他的情況不容樂觀。”
殷延蘄坐下榆木椅子,端起茶杯清抿一口龍井,澄思寂慮的開口:“他這次受重創,是哪裏出了問題?”
蘇蔻梨也坐下殷延蘄旁邊的榆木椅子,身子靠在椅背上,萎靡地說:“本來因普茶一案,他多地的茶葉據點都遭到官府封殺,後來又遭到不明勢力阻撓,多地營業都受到重創,前些天他遭人伏擊,受了重傷,對方下手之人還對他施以奇毒,至今昏迷不醒。”
殷延蘄沉默不語,隻是握著茶杯的手又稍稍加重了些力道。
蘇蔻梨接著說“而我懷疑,此諸事件的幕後黑手是渝王,隻有渝王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召集力量給他沉重一擊!渝王奪嫡之心人人皆知,傅庭幽對他下手,無非是圖個心安,而且你我都知,太子被廢,就是渝王一手造成的。”
殷延蘄從容地開口:“朝中有不少的人是渝王的黨羽,再者雲相也有意扶持他,渝王現在可謂是如日中天。”
蘇蔻梨擰著眉開口道:“渝王還沒對宮羽閣下手,就說明渝王還不知道宮羽閣是他的產業,總而言之,宮羽閣是一定要保住的!”
殷延蘄沉穩地說:“這我知道,我讓周管家去給你收拾房間,你舟車勞頓,去休息吧!”
蘇蔻梨略顯疲憊地揉揉眉心,“好。”
宮內,羌笛公主帶著溫甜走在回初晴宮的路上,她們走過藤蘿翠竹點綴其間的毛湖,這是宮中最大的人造湖。主仆二人閑步走著,迎麵而來的侍衛抬著一架紅帳步輦,三五個宮女在輦轎旁碎步走著。
還是溫甜眼尖,遠遠地就看見了,她拉著小公主小聲地說:“公主,琥珀公主來了!”
這琥珀公主乃允妃所出,與渝王一母同胞,平時便刁蠻嬌鑽,而對於平日裏不受寵的羌笛,更是百般刁難,羌笛公主勢單力薄,自然就成了她手中的軟柿子。
顯然,琥珀公主已經看見了羌笛,她命人停下了步輦,掀起了紅紗,傲慢地對羌笛說:“昨晚的七夕盛會你怎麼沒來?”
羌笛沒有搭話,但雙手在衣背後抓出了幾道褶痕。
溫甜見狀,主動上前向琥珀說道:“回琥珀公主的話,昨晚羌笛公主身體不適,因而沒有出席七夕盛會。”
“哼…是嗎!”琥珀冷笑著說。
她招招手,侍女悠遠便走上前,扶她下輦,紅綢金絲的霓裳裙,妖豔的大紅唇,讓她看起來漂亮危險,頭戴桃花形發簪,也是貴氣,是個美人胚子,不過可惜,人美心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