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時分,月亮銀色的光輝閃耀在大地上。
有個身姿挺拔偉岸的男人,頂著漫天的銀輝走進了一座牢房。
看到來人,守夜的將士們都紛紛喊道:“殷統領好!”
井甫道:“統領大人,人在裏麵!”
殷延蘄低沉應了一聲,便走進了一間小牢房裏麵。
一個血跡斑斑的男人枯坐在地上,見到殷延蘄走了進來,他匍匐到他的腳邊說道:“殷統領,小的錯了,小的真的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吧!”
男人抬起頭來看殷延蘄,那張蠟黃色的臉正是當日酒樓鬧事的老板。
殷延蘄蹲了下來,用陰冷的眼神看著他,語氣肅殺地說道:“放你出去可以,但你要記住我的話,不準跟任何人提起,當日在酒樓羌笛公主也在場,否則,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喂狗!”
那人嚇得是脖子一縮,連忙呐呐道:“是是是……小的記住了,小的會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誰都不說,請……請殷統領放心!”
殷延蘄站起來,向外揮揮手,便有人進來把他拽出去了。
他來的目的就是特意警告那人要守口如瓶,公主外出這事,要是讓好事之徒知道了,肯定會鬧出不少風浪,再加上羌笛平日裏就調皮好動,她在沉悶的宮裏是待不住的,他這麼做,也能讓她以後出宮少點威脅。
這日,苦悶的琵琶推開了暖姑的房門。
暖姑被她突如其來的推門嚇了一跳,說道:“哎呀,你這孩子進來怎麼不敲門!”
琵琶沒有搭話,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暖姑看著她鬱悶的小臉,問道:“怎麼了這是?”
琵琶悶悶地說道:“我想換個名字,暖姑你給我取一個吧?”
見暖姑疑惑,琵琶又說道:“她們老是說我的名字土,是鄉下來的小村姑,她們天天都在背地裏嘲笑我呢,所以我一定要改名字!”
暖姑無奈,道:“名字是你父母給你取的,你真要改嗎?”
琵琶喃喃說道:“我的名字也不全是我爹娘取的,他們跟我說,我娘生我的時候,剛好是琵琶成熟的時節,所以就給我取名為琵琶!”
暖姑笑了笑說:“好吧!”其實她是覺得她爹娘好隨便啊!
琵琶對暖姑撒嬌道:“暖姑暖姑,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就幫我想想嘛!”
暖姑柔柔地說:“嗯……那我想想!”
過了會兒,暖姑靈機一動,說道:“我很喜歡蘇軾的一首詞,叫《水調歌頭》,這裏有一句詞寫的是虛景,寫得特別好,`長記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煙雨,杳杳沒孤鴻。'要不就從這裏取名,叫南煙吧,多有詩意啊!”
琵琶也默默地吟誦這句詩,“欹枕江南煙雨……南煙…”
她雀躍地說道:“好耶,這名字真好聽,從此以後,我就改名叫南煙了!”
暖姑柔婉地說道:“隻要你喜歡就好!”
南煙一把包住暖姑,說道:“喜歡,喜歡,我太喜歡了,謝謝暖姑!”
暖姑溫柔地摸著南煙的頭,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