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延蘄頷首沉吟,蘇蔻梨作輯,接話道:“是這樣的,草民蘇蔻梨和殷統領這次前來,是為了采花賊留花一事,想求教京兆尹可有什麼這方麵的線索?”
張譯低頭歎息,他眼角的細紋也緩緩折疊到了一起,似是能感覺到他的憂愁。
也確實是,采花賊出沒已有段時日了,可他的調查卻一無進展,著實讓他很失意。再加之受害人家屬也時不時來鬧事,稱要討說法,讓他更是心力交瘁。不過好在近幾日,殷延蘄采取了強硬手段壓製平息民憤,那些家屬也不敢挑戰他的權威,隻能悻悻而去,不再鬧事,使得他能落個清淨。
這說起來還真是後浪推前浪,殷延蘄這雷厲風行的做事手段讓他也是佩服萬分,縱使他還年輕,可能也做不到他這樣。他這性子,倒是和那曾經的林青雲大將軍有幾分相似,都是非常有魄力的男人。
可惜,如此錚錚鐵骨卻遭飛冤駕害,命喪黃泉,他心裏是苦澀不已,何況當年,他倆又是知己棋友,更是對他的離去增添了惋惜悲憤之意。
想到這,張譯抿抿唇,斂下心中思慮,開口道:“這樣吧,老臣把那些花都拿出來,讓你們仔細看看,可有什麼異處。”
說著,他便起身走進了內堂,片刻過後,他用木盤子盛著那些花走了出來,放在了桌麵上。
“這些,都是那采花賊留下的,一共有八朵。”張譯說道。
殷延蘄拱手說了聲:“多謝。”便和蘇蔻梨一起湊近觀看。
盤子裏一共有八朵花,分別是橙色,黃色,綠色,青色,藍色,還有紫色,其中紫色和橙色有兩朵。不過這些花都有不同程度的枯萎,應該是放的時間太久了。
蘇蔻梨眼神幽深,繼而從懷裏拿出了用手帕包著的紅花,攤在桌子上。張譯一看,瞳仁微驚,語氣滄桑道:“這……該不會是又有人被……”
“那位姑娘沒事,她被蘇公子救走了,這花就是那采花賊留下的。”殷延蘄說道。
蘇蔻梨緊抿雙唇,不言語。
張譯沉沉吸了一口氣,嗬斥說道:“如今又多出一種顏色的花,這采花賊簡直就是在挑釁!”
殷延蘄擰眉深思,光是看花也不能知道些什麼,他出聲道:“京兆尹能否把受害人的詳細告知殷某?”
“可以,老臣等下就讓人把案卷送去統領府上。”說完,張譯又作輯道:“還真是感謝殷統領這次出手相助了!”
說實話,他也沒料想到殷延蘄會如此盡心助他,還特意來府上尋求線索。
他性子涼薄,而且平日裏,他們也隻是點頭之交。就算這次是皇上的旨意,但破不了案,最終還是治他的罪,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大可不必費此心血,陪他趟這趟渾水。
這究竟為什麼呢,張譯是百思不得其解。